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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允禵低下头，细细的啄着素素的面庞，描摹着每一丝最细微的轮廓，两个人的眼泪混在一起，湿漉漉的。一阵风起，卷起满地的黄叶，枝桠间，掠过呼啸的哨音，秋天过去了。冬天到了。

福婶愤愤的回去。刚进内院，就瞧见引娣在擦洗东西，连忙上去拦住：&ldo;哎哟，乔姑姑可使不得。哪能让您做这些粗活！&rdo;

引娣很坚决的夺了过来，说道：&ldo;十四爷这里人手少，福婶一个人又要照顾夫人，又要照顾院子。我能帮一点是一点。对了，夫人也回来了吗？&rdo;

福婶拿起另外的抹布，擦拭起来，说道：&ldo;不知道。人家是主子，还能跟在咱屁股后面不成！&rdo;

引娣看福婶神不对，&ldo;十四爷――，很喜欢夫人吧？&rdo;

福婶想了想，&ldo;应该是吧。我来得晚，也就比您早不了几天。不过看样子，好像是挺喜欢的。&rdo;

引娣笑道：&ldo;夫人清秀雅致，出口成章，正和十四爷相得呢！那――夫人就没提过十四爷？&rdo;

福婶看了一眼引娣，心里提高了警惕，说道：&ldo;主子们的事情，我哪里知道。您刚才都说了，夫人那是一个雅人，说得话我这个老粗怎么明白。哦，我还有点东西没做完，您先忙着啊！&rdo;擦擦手，进了自己住的西厢房。

没一会儿，听见院里引娣喊了一声，&ldo;十四爷回来了！&rdo;连忙出去迎接，却见允禵抱着素素往主屋走，素素双目闭，似乎睡着了的样子。到了门口，突然站住脚步，回头说：&ldo;你们都忙去吧。图海，你守着，今儿谁来也不见。&rdo;

福婶和引娣面面相觑，守在门外，陪图海站着。本来，内室外面有个碧纱笼，通常是大丫头或者小厮贴身伺候主子，随叫随到的地方。但是，看今天的情形似乎也不用进去了。

允禵让人送水，引娣端着温好的白水进去，一眼就看见夫人躺在上，身上已经盖好了被子。允禵见她进来，皱了皱眉，手一抖，好像有什么东西藏进手心。接过水杯，对引娣说：&ldo;你先休息吧。让福婶伺候着就行了。&rdo;引娣眼眶一酸，十四爷从来没用这种口气对她话。低着头，向后退了两步。微微顿住，半抬了头，看向允禵。允禵正看夫人，眼中若有所思，见她没走，说道：&ldo;有事？&rdo;没主意引娣眼中泫然下的眼泪，不耐烦的挥挥手。

福婶又送了两次水，引娣站在门口，倔强的候着。屋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对话，夫人的声音比较弱，依稀可以听见一些，十四爷似乎叹气的时候必较多。过了一会儿，屋里安静下来，渐渐的起了呻吟声。引娣看了福婶一眼，臊的满脸通红。突然声音止住，只听允禵粗嘎着嗓子说道：&ldo;素素，你不愿意，我不碰你。只要你留下，我可以等到你愿意的那天！&rdo;

引娣暗想，&ldo;原来夫人的闺名叫素素。怎么这么耳熟呢？&rdo;

素素的声音有些微弱，说道：&ldo;我，我，我宁愿你碰我放我走，也强似留在这里！&rdo;

屋里安静了一下，哗啦，什么东西被砸碎的样子。三个人哆嗦了一下，互相看看，心里都在想，这个夫人怎么这样说话？！

允禵大声的说：&ldo;好，好，好！你想交换是吗？那就先把爷伺候好，什么时候爷玩腻了，爱去哪里去哪里！&rdo;

允禵平日里或者严肃或者戏谑，说话办事颇有章法。康熙管教严厉，像这种话甚少见他说过。此时必是气到极点了。

挣扎声，尖叫声，摔东西的声音搅和在一起，外面听起来惊心动魄。守门的侍卫也忍不住探头探脑的往院子里瞧，都被达尔其打了回去。

渐渐的，所有的声音平息下来，偶尔有细微的声音传出来，带着几丝暧昧。连福婶的脸都有点红了，大家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屋子里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男人&ldo;呵啊&rdo;的声音和人的递见放浪的呻吟声交织在一起。素素终于开始一声声的唤着十四爷求饶，允禵则大声叫着素素的名字，几若疯狂。

福婶再也听不下去了，一拽愣在一边的引娣，强拉着退下。图海无可奈何的苦笑一声，还是象个木头人似的戳在那里。

引娣呆呆的回到自己住的东厢房，透过开着的窗户，允禵似乎正在逼素素说什么话，语气急促，混着素素的哭泣，听不清楚。引娣想起自己承欢时静寂沉默的情景，心中涩涩的想，原来爷们欢喜时是这样的！

斜倚纱窗，冷风扑面。引娣看着细瘦的月亮，暗自伤神。这世间总会有些子，被主子另眼相待。看十四爷懊恼忘情的样子，是极喜欢夫人的。只是，若自己当初能够留下，十四爷会不会也会如此待自己呢？想想相处时，软语温存的日子，虽然没见十四爷如今日这般癫狂，比起一般人也算是好了许多。只要自己尽心侍奉，谁说今日之人一定是夫人呢？

复又想起皇上，两相比较，皇上似乎冷情很多。政务繁忙，哪里理会人家的伤悲月。突然想起后宫子的面容，和素素比起来似乎都少了些什么！赶紧揽镜自照，白面粉颊，娥眉淡扫，樱唇娇……哪里也不输她啊！对了，眼睛！这才想起素素的眼里有一种别样的神采，令人心折。究竟是何种神采，却又说不出来。拿着镜子，傻傻的出神，耳边仍然是主屋内室的声断断续续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