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顾秀秀过去一看,惊叫起来。
“啊——”孙强惊恐的叫着,猛地翻身起来。
严海正低头看他,额头和下巴猛地撞击,痛得他惨叫一声。
顾明东被孙强那惨叫声吓到,差点没把车开到沟里头去:“强哥,你干嘛呢?”
孙强惊魂未定,他看了看完好无损,气色还不错的严海,又看了看还在开车的顾明东,深吸了几口气才问:“我现在没在做梦吧?”
顾明东伸手给了他一下。
“疼疼疼。”孙强惊呼一声,捂住额头。
疼痛让他清醒了一下,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后,孙强吐出一口气,骂道:“我就不该在车上睡觉,做了个梦中梦,还都是噩梦。”
严海捂着下巴,说:“强哥,你做了什么梦吓成这样?我妈说了梦中梦不吉利,是预兆。”
“呸呸呸,童言无忌。”孙强骂道。
顾明东倒是看了他一眼:“到底是什么梦?”
孙强忽然伸手摸了摸严海的额头,后者连忙给他打开:“强哥,你这什么表情,挺瘆人的。”
孙强吐出一口气:“我梦到你爸你妈被□□,你家全被砸了,你还被带着红袖章的人打破了脑袋。”
严海无语的看着他:“强哥,你还真是我哥,我这都快去下乡了,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
孙强无奈道:“不是你问我梦到了什么。”
严海立刻道:“梦都是相反的,梦里头我家那么倒霉,那现实中我们家肯定平平安安。”
“对对对,我们都平平安安。”孙强安慰自己,他们家有钱了,才不会因为乌七八糟的原因,弄得妹妹嫁给刘大柱,他爸还发病死了。
顾明东皱了皱眉,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表哥,却没立即发问。
一直到回到溪源镇还了车,严海先回家去了,顾明东才问:“表哥,可以跟我说说你的梦吗?”
孙强摸了摸脖子:“阿东,那梦太真实了,就跟发生过似的,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害怕。”
“那你跟我说说,我听说梦说出来后就不会害怕了。”顾明东又说道。
孙强犹豫了一下,将梦里头的事情缓缓道来。
说完自己的梦,他拧着眉头说:“你说奇不奇怪,我还梦见白小花了,梦里头她对阿海不离不弃,陪着他一起去改造。”
顾明东眯起眼睛:“梦果然是相反的。”
孙强也点头:“是啊,白小花都嫁人了,她怎么可能回来找阿海,再回来他们俩也不可能了。”
他心底觉得不可思议,白小花都见异思迁了,为什么他会做这样的梦,难道在他心底一直觉得白小花是好人?
孙强打了个哆嗦,不敢相信自己心底会这样想,他舔了舔嘴巴继续说:
“你说我梦见什么不好,怎么还梦见淑梅嫁给了刘大柱,刘大柱一看就不是啥好玩意,还是白小花的男人。”
顾明东淡淡解释:“都说梦是相反的,你潜意识觉得刘大柱不是好货色,做了噩梦才会这样。”
孙强赞同道:“幸好不是真的,要是因为我害得淑梅嫁给刘大柱,那我还不得呕死。”
顾明东怜悯的看了他一眼,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孙强确实因为不明原因,梦到了将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之前他一直想不通孙家发生了什么重大变故,让孙淑梅不得不嫁给刘大柱,毕竟孙国栋虽然受了伤,可孙家贫农出生,跟脚清白,在十年中不该被压迫。
现在向来,在没有他出现的那个世界,严海一家没能抗过着十年,顶着□□和通敌的罪名被□□。
以孙强和严海的关系,他不可能袖手旁观,谁知道不但没能救下严海,反倒是将自家也陷进去。
一旦政审有了污点,就连申请下乡都有限制,孙淑梅情非得已之下,亦或者还有其他的原因,不得不选择嫁给了刘大柱。
顾明东眉宇舒展,只要有他在,一切都不会发生:“这些都是假的。”
孙强也说:“阿海马上要下乡了,肯定都是假的——幸亏都是假的。”
勉强打起精神来,孙强又说:“害得你忙了一晚上,阿东,你先去我家睡一会儿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