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温被这股香气搅得再难入眠,裹着被子翻来覆去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觉得小腹坠胀,似针扎一般,疼痛难忍。
这宅子里除了她别无女眷,侍卫不可能贸贸然闯进屋内。
容温唯恐自己疼晕过去却无人得知,强撑着穿好衣裙,唤人进来。
轮值的侍卫乍一见面色煞白,满头冷汗,捂着小腹摇摇欲坠,似随时会晕过去的容温,慌忙通知了察哈尔请医士过来。
这个时辰,天际未明,城中四处关门闭户。
察哈尔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找来一个腿脚不便的老蒙医。
此时容温已疼得浑身似水盆里捞出来的,身子不断发颤,濡湿的发丝软在颊边,脆弱又狼狈。
察哈尔看了一眼,急忙挪开眼,催着老蒙医赶快给容温治病。
老蒙医上了年纪,行事慢悠悠的,像是没听见察哈尔的催促,颤巍巍的挨个取出药箱里各式各样的蒙医治病工具,摆得整整齐齐。
察哈尔见状,伸手要帮忙。
老蒙医红了脸,抖着白胡子跟察哈尔急,“不许碰,东西乱,我这心就乱,看不好病的。”
这世道,得罪不起大夫啊。
察哈尔一噎,憋着一股气,索性趁着间隙询问容温,“公主,属下暂且去土默特王府借两个丫鬟过来照顾你?”
就算蒙古男女大防松散,也万万不可能让一群大男人来伺候生病的年轻女子。
“不必。”容温有气无力,“你把扶雪送来。”
“扶雪?”察哈尔为难,“她身上的事还未查清楚,还是换个人吧。”
特别是容温现在脆弱得像风中飘絮,随随便便来人都可以了结她性命。
这时候,弄个底细不明的扶雪在身边,过于冒险了。
“就用扶雪。”容温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言简意赅说服察哈尔,“她是你们查过的人。”
虽然查出了点古怪,但说到底,扶雪并未被查出任何对她不利的行径。
而且,早在京城之时,容温便看出,扶雪对她有所求。
——这才是容温敢让扶雪进来伺候的真正原因。
扶雪费尽手段,一步步往上爬,也不知吃了多少苦,才终于从洒扫丫头升到了她的大宫女位置。绝不可能在目的未达成之前,下手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