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既然想拜你为师,足以证明你有过人之处,这茶你若是喝了,她便是你徒弟。”
祁牧抿着唇:“我知道徒弟,这代表我要教她,你想学什么呢?”
他看着沉夕询问,声音是孩子奶呼呼的音色。
在这样一个孩子面前,沉夕觉得晚辈、后生说起来都不适合,她思索半分,试着开口:“学生想于三月内向您学会《百寿图》的书写。”
“《百寿图》?”祁牧记得这个,他之前便写过,现如今早已写到六千个不同写法的寿了。
区区百个,他能教。
第一回收徒,祁牧难免兴奋,他喝下了一整杯茶。
还好放在这里的茶是提前晾温的。
印归星和祁老走出屋内。
“今日天气极好,我便教你第一个寿吧,先给你演示一遍。”祁牧左手执笔,书写极快,一个楷书寿跃然其上。
他把笔递给沉夕:“你试试?”
沉夕接过,发现和自己想象中不太一样,她问:“这个笔怎么用?”
印黎的记忆里面有学过书法,但是人写字的字迹都是不一样的,沉夕拥有的记忆,像这种过于久远的技能,肌肉记忆丧失以后并不能为她所用。
“哎呀,你居然不会用毛笔?”祁牧很是惊讶:“好吧,我只能先教你用毛笔了,这样的话,你拿毛笔的手是一定还没有练过的。”
“今日只能练习握笔和控笔了。”
又是半个时辰。
“为什么你这么笨,为什么你会一直抖?”
再是半个小时。
“天呐,这样几个月以后,你能写出来一份比较好的《百寿图》吗?”
屋内的祁牧对于沉夕的表现极为不可思议,他极为郁闷。
门外的祁老说:“我家孙儿性格老成,没几次他这么活泼的一面。”
印归星笑笑应和,端的是温润如玉,长辈讨喜的态度。
祁老放心离开,临走时对印归星说:“去喝茶吧,你倒是消息灵通,知道我孙子好为人师。”
多日前,祁牧就想试试教学生了,他在幼儿园内也极好为人师,连着多月一直在带小朋友们学习英语。
家长们得知了很是高兴,在家长会上甚至专门感谢了祁老。
祁老:“?”
他不是隐瞒身份隐瞒的好好的?
才得知祁牧的私教班级已经拓展到十几个小朋友了。
面对这个新学生,祁牧的内心是崩溃的,冥顽不灵又好像缺了一根筋一样的感觉。
她写不出笔锋,拿笔的姿势也有些小问题。
旧问题好不容易解决,又出现新问题,这让祁牧甚至生了几分不想当老师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