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归星穿好了鞋,见二人依旧在原地滑来询问:“怎么了?”
“她不会,也不愿意我教。”
从印归星的视角,明明是印黎的脸,但她周身的气质和印黎完全不一样,要他说,他觉得印黎像新生的朝阳,活力洋溢。
而沉夕不一样。
他和朋友说让他先去玩。
于是二人一座一站,看着那个黑发男生滑着冰鞋,进入冰场。
“你叫沉夕对吧?”
沉夕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头脑有一瞬间的恍惚,她抬头,却不语。
“之前看到过你的作业,名字写成了沉夕又划掉写成了印黎。”
于是沉夕点点头,说:“是,我叫沉夕,沉落夕阳的沉夕。”
“你知道印黎为什么叫印黎吗?”
“她是在黎明破晓之际诞生的,当时我们家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危机,她的出生给我们带来了一种新生。”
“当她全无保留,清澈的眼睛满眼映照着我们的时候,我们就想把世界上最好的都送给她。”
“事实上,她确实是一种新生。”
“无论她变成什么样,想做什么,你们依旧爱她?”
“无论她变成什么样,想做什么,我们依旧爱她。”
沉夕转着白色的冰鞋,线条流畅,表面光滑,那是一双新鞋,甚至瑕疵都像水晶瓶上的细微裂痕。
“这双鞋很漂亮。”她悄悄咬着舌尖,“但我觉得不适合我。”
“包括这项运动我都觉得不适合我。”
“你不喜欢?”
“我喜欢。”
“喜欢为什么不试试?”
沉夕很镇静:“因为我怕我喜欢上它,那么回去的时候,我会遗憾。”
“我家那里没有冰场,我的世界只有题和那一方小世界,如果说过去的我很喜欢新事物,后来的我已经累了,局限在一方,为学习执着,我看不到外界,也没有心里再看再去尝试。”
“因为我会自卑。”
“这。。。”
沉夕说:“印黎小时候参加过各种比赛对吗?”
印归星下意识点头。
“她甚至考完了雅思,而我在高考的幕布下苦苦挣扎,没有人告诉过我该怎么做,该做一些什么,等我知道竞赛的时候,才发现别人早已在远方看不到背影,而我两手空空毫无准备。”
印归星被这一连串给说懵了,直到他被沉夕劝过去,朋友和他说话的时候,他方醒来。
沉夕在远处放下了冰鞋,抱着手机不知道在做什么,但印归星知道她一定在看什么学习资料。
他觉得,她坐在那里,就是阴天。
everycloudhasasilverlining。(黑暗中总有一线光明。)沉夕在夜晚盯着课本第一页写的这一串文字,又抬头看表,时间不晚,十点半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