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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ldo;是呀。&rdo;埃莉诺沉思地附和着。

&ldo;h庄园的开销相当大，亨利叔父与劳拉婶母相处的时候，是个有万贯家私的财主。劳拉婶母本人也是富有的继承人。她和你的父亲在他们的父母双亡之后，都得了一笔数目可观的遗产。可惜，你父亲迷上了交易所的投机买卖。&rdo;

埃莉诺叹口气说道：

&ldo;可怜的爸爸，他从来没有管理钱财的能力，也不会看行情。一直到死，钱财上的事儿还使他不得安宁。&rdo;

&ldo;是呀。劳拉婶母倒是个有能力的人。她嫁给我叔父亨利之后，他们买下了h庄园。有一次她对我说，她搞投资总是财运亨通。&rdo;

&ldo;亨利姑父把所有的家产都遗留给她了，是这样吧？&rdo;

罗迪点头说道：

&ldo;是的。真遗憾，他故世太早了，而她始终没改嫁。没什么说的，是个守贞节的人。她对我们情深义厚。对我就像对她亲侄儿一样看待。我手头紧的时候，她总是帮助我摆脱困境。可是我不经常让她这样做。&rdo;

&ldo;她对我也是慷慨好施的。&rdo;埃莉诺很感动地插了一句。

&ldo;劳拉婶母真行。&rdo;罗迪以赞同的口气说道，&ldo;埃莉诺，你要知道，我们俩的生活可能过于阔气了……工作也是……就说现在，譬如说我在&lso;刘易斯和休姆&rso;公司工作。这个地方对我很合适，活儿不累，却又很体面。因为不管怎么说，我总在做事。何况，我对未来也不担忧，因为我把希望寄托在劳拉婶母身上了。&rdo;

埃莉诺叹息了一声。

&ldo;也可以把我们叫做蚂蝗了。&rdo;

&ldo;别说傻话了！我只是说，将来我们会有一笔钱。这自然要影响我们的生活，牵涉日常的言谈。&rdo;

埃莉诺在思索着什么。

&ldo;可是姑妈从来没具体谈过，她将如何处理自己的钱财。&rdo;

&ldo;这有什么关系。我们不是已经准备结婚了吗，所以，她的财产给我们两个人平分也好，或是留给我们当中的谁也好，反正都是一样。&rdo;

他温情地微笑着，又补充道：

&ldo;我们相爱，这多么好啊。你不是很爱我吗，埃莉诺？&rdo;

&ldo;是呀。&rdo;她冷漠地回答着。

&ldo;是呀。&rdo;罗迪扮出一副滑稽相，摹仿着她的口吻说道。

&ldo;你太迷人了，埃莉诺。你是白雪女王，冰冷得难于靠近。大概，正因为这样我才爱你。&rdo;

埃莉诺突然感到呼吸困难，然而她依然平静地说道：

&ldo;原来是这样？&rdo;

&ldo;是的，&rdo;罗迪皱起了眉头说道，&ldo;有些女人缠住你就不放，厚颜无耻简直到了令人作呕的程度……或者表示出令人难以忍受的爱慕，而且一点儿不讲分寸，这种爱让人喘不过气儿来，我简直不能容忍！可和你在一起，相反，我又太不踏实了，你那冷淡孤独的目光随时都可能使我感到压抑，你还会随时宣布你改变了主意，并且，你这样做的时候甚至连眼睛都不眨动一下。你真了不起，埃莉诺，你是这样超群而绝伦，文雅而高尚，仿佛是一件艺术珍品！……我想我们的结合将是非常幸福的。……我们相爱，但又不过分。我们是好朋友，情同手足。我们的兴趣在很多方面是一致的。你永远不会使我感到厌倦，因为你是这样的变幻莫测，这样的难以捉摸。我倒会使你腻烦，因为，我确实是个平庸无奇的凡夫俗子。&rdo;

埃莉诺摇着头说道：

&ldo;你永远不会使我腻烦，罗迪，永远不会的！&rdo;

罗迪亲吻了她，又接着说道：

&ldo;劳拉婶母不糊涂，她大概已经猜到了我们相处到了什么程度。虽然自从我们决定了婚事之后再没到她那儿去过。看来，这倒是我们上她那儿去的一个蛮好的借口呢！&rdo;

&ldo;是的，我正好想过……&rdo;

罗迪替她说完了这句话：

&ldo;……我们去她那儿的次数太少了，我也想到了这一点。她初患脑溢血时，我们每周都去，可现在已经有两个月没去探望她了……&rdo;

&ldo;如果她叫我们去，我们会立即去的。&rdo;

&ldo;那当然了。就因为我们知道，那儿对她照料得很周到。她又很喜欢奥布赖恩护士。可是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有些不够关心她。我方才说的这些与钱财可毫无关系呀。&rdo;

埃莉诺点一下头说：

&ldo;我知道。&rdo;

&ldo;这封可恶的信倒有几分好处。我们到她那儿去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

除此之外，还因为我们确实喜欢这位令人敬爱的老太婆！&rdo;

他划了一根火柴，点着了信，思索着说道：

&ldo;有意思，这封信出于谁的手呢？……是像我们小时候常说的，有人&lso;向着&rso;我们吗？没什么，世上的事真是无奇不有……就拿吉姆&iddot;帕延顿的妈妈来说吧，她到里维埃拉去了，在那儿爱上了一个年轻的意大利医生，她对他一片痴情，后来她把自己所有的财产，直到最后一个铜板都送给了这个医生，吉姆和她的几个姊妹设法对遗书提出异议，可是毫无用处……&rdo;

埃莉诺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