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致辰迷迷糊糊的哼唧着:“没有……就是困了。”
周继良越听越不对劲,在电话里语气有些急:“先别睡了,你摸摸额头烫不烫……”
少年没给出回应,电话那边安静的很。
“齐致辰?”周继良大声道,“我说话你能不能听得到?齐致辰!”
少年依然没任何反应,男人快速挂了电话,从一旁架子上抽出电话本,翻动后按着电话键子。
是一个带着睡意的男人声音接听的:“喂?”
“我是周继良,齐致辰的情况不太对。”周继良急促却不失沉稳的说着:“需要你立马过去一趟,地址是……”
听到前五个字后曲昊就已经蹭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他边忙乱的穿着衣服边歪头夹着电话不停地回应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齐致辰并不知道,从下午他发困就一直睡到半夜,喉咙干渴想起来喝口水都没力气,头昏脑涨栽在床上,意识也变得不清晰。他并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只记得他接了周继良的电话,然后再清醒点时就是看到顾礼彬,更不知他礼彬哥是怎么进来的,他明明反锁了门的。
“小齐起来,坐起来,”顾礼彬边说边帮齐致辰套着衣服,“你高烧了,自己都不知道?”
齐致辰像个提线木偶似的被摆弄着,浑浑噩噩的开口:“我好渴。”
耳边又听到曲昊进来的声音:“能不渴吗?都烧成啥样了都。”
曲昊怕他离得远赶来的不及时,就打电话问除已不在省城的艾云辉之外最接近周继良所给地址的顾礼彬是否住宿在大学城附近。顾礼彬虽不在但还是开着车过来了,与曲昊前后脚到的。疯狂敲门没反应这才找物业把门强行弄开的。
曲昊在电话里并没得到明确答案,进了屋后他先闻闻是否是煤气泄露。然后才在卧室找到斜躺床上握着电话一动不动浑身发烫的厉害烧的意识模糊的齐致辰。
顾礼彬把齐致辰裹成大粽子后抱到了楼下,跟曲昊一起把人及时送去了医院。
曲昊到医院后直接去找了他那在当班的护士女朋友,给齐致辰打了退烧针后又加了个塞给送去了病房。
特殊时期,整个医院里里外外进进出出的病患都透着种说不出来的病态感,两个大男人站在走廊里有些屏气凝神。
董小昭半摘口罩走过来:“针打了后看看情况,我在这就行,这地方不适合呆,大晚上的,你们回去吧,有什么事我给曲昊打电话。”
顾礼彬回身看看病房里后说道:“还是我留下吧,总要留下个人。”
曲昊看看董小昭又看看顾礼彬,而后点头:“那成,我回去,正好给周营打个电话,告诉他一声,他肯定惦记着呢。”
顾礼彬看过来:“周莹?”
“啊,就是给我打电话告诉我情况的那个。”
“他就叫这个名字?”
“什么啊,那是我以前在部队时的营长,他姓周,”曲昊笑着拍了拍顾礼彬肩膀后擦过,“礼彬,那我就先走了。”
顾礼彬也向董小昭点点头:“你也去忙吧,有事我喊你。”
董小昭戴上口罩后从白大褂口袋里又掏出袋新的递过来:“带着点吧,医院发的,含过滤消毒的。”
“谢谢。”顾礼彬接过口罩后推开病房门把女人离开的身影隔在了走廊。
三人共用的小病房,每个床中间用帘子隔着,齐致辰的床位在中间,左面是个被抱着输液的小男孩,右面是个有儿子陪着的老大爷。
顾礼彬拉过椅子,坐在床边,把手里的口罩轻轻套在了躺在床上的少年口鼻上。他用手背去摸了摸少年额头,感觉还是很烫与来时没什么区别。他怕是他手凉感觉出错,又探身上前用眼皮去贴了贴。
齐致辰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张放大的脸,视线聚焦后声音在口罩里发闷:“礼彬哥你还在啊。”
顾礼彬笑:“不然把你自己扔这?”
齐致辰侧身撑着床慢慢坐起:“奇了怪了,我怎么突然就发了烧,我自己都不知道。”
“你还是躺着吧,”顾礼彬把人又按回床上,“护士一会儿过来给你量体温。”
“那什么时候能回去。”
“烧退了就可以。”
然而齐致辰的烧却一直没退,并且持续高着,高的吓人。凌晨两点多董小昭来叫顾礼彬出去,说高烧持续不退与sars初期症状十分相似要留院进一步观察。
“你说的是非典吗?”
董小昭点头:“就是严重呼吸道综合征,潜伏期在两周之内,特点就是急性起病。你知道的,这种时候,院方特别谨慎,每个处于类似症状的病人都可能是非典潜伏期,所以,需要填张单子,先转去隔离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