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双喜拿过来看又看,最后嘴一撇,“就这名字还让我和你姐夫挑一个?回头不得被人说我和你姐夫不会给孩子取名?”刘四喜急了:“这名字咋不好了?”刘双喜指着上面的字念道:“离歌、紫惜、梦蝶、心怜、寒雪……听着就苦兮兮的,你是多想自家闺女过得也苦兮兮的?”刘四喜取名时只觉得好听,倒没想到这些,听刘双喜一说还真是这个感觉,又指着那几张纸道:“也不是都苦兮兮的,你看这容华、妙绮多好听?”刘双喜嘴角撇得更厉害,“拿走拿走,看着辣眼睛,你取这名字可别打着我和你姐夫的名头,我们丢不起那人。”刘四喜悻悻地将纸收起来,“那姐想给暖暖取什么名字?”刘双喜道:“我觉得孩子的名字还是由爹娘取着最好,哪怕我不是王妃,嫁了个平头百姓,有一天一个当皇上的说要给我的儿子取名,我都不愿意,不信你回去问问安然,她是宁愿自己给孩子取个名字,还是让我这个做姑姑的取?再说暖暖的名字就不是我取的,谁还不知道她是我的侄女?”刘四喜听了深以为然,“姐,我明白了,暖暖的名字我回去和安然商量着来取。”正文就是为了羞辱他刘四喜把刘双喜的话带给洪安然,洪安然半晌没说话。说心里话,当时洪夫人说让云珞和刘双喜给暖暖取名时,她心里是不乐意的,可洪夫说的有道理,孩子的名字是王爷和王妃取的将来也能抬高身份。如今听刘双喜的这番话,洪安然心里不能说不感动,自己的女儿名字当然自己取着才高兴,反正定北王府如今也没什么正经亲戚,也就他们一家,就算孩子的名字不是王爷和王妃给取的又如何?那也是定北王府的表小姐,在北地也可以横着走的身份了。最后,因为暖暖出生那天下了一场大雪,洪安然给暖暖取名叫刘雪暖,听着还挺好听,既表明她是下雪天生的,又让人听了不太冷,和她洪安然这个名字还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刘四喜大赞洪安然会取名,把刘双喜对他取的名字的评价说了,洪安然也觉得那些名字听着都跟小可怜似的,孩子取了那样的名字这辈子估计都幸福不起来。转眼出了正月,北陵那边派来个使节试探定北王的意思,要怎样才能放了北陵大皇子。不出北陵君臣预料,官员传达了定北王的意思,果然是要牛要马,只是数量上被他们估算错了,定北王没十万头十万匹地叫,只是每样要了一万,这数量还真出乎北陵的意外,早知这些数量,他们也不至于让大皇子在东楚过这个年了。至于北地官员说的,在他们看来北陵的大皇子就值这些的话,他们假装没听到,更不会回去和北陵皇帝和大皇子说,免得他们听了窝火。虽然牛马的数量出乎他们预料的少,可这个数量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凑齐,北陵的使节和北陵大皇子见了一面后就回国了,大皇子这一个多月虽说瘦了不少,但精神头还好,不像受了虐待的,回去也能和皇上交待。赶走北陵使节,云珞带人来见北陵大皇子,见了面云珞难得大方地让人给弄了两个菜,又弄了一坛酒,酒菜摆上桌,大皇子却没敢动筷,这一个多月顿顿只有粥和咸菜,吃的他都有些怀疑人生了。突然定北王就给弄了菜,让他不能不怀疑菜里面是不是加了什么料。云珞见大皇子不敢动筷,便自斟自饮地吃了起来,大皇子看云珞敢吃,他却不敢吃,谁知道云珞是不是吃了解药。最后,云珞吃完后,拿了个帕子一擦嘴,擦完后才对大皇子道:“想来大皇子在北陵的日子过得很难吧,时刻防着别人下毒,也难怪如此小心,可大皇子忘了吗?你在我定北王的土地上,想要你的命至于往酒菜里下毒?就是给你灌毒药,你还能躲得了?”大皇子闻言悔的肠子都青了,越想刚刚盘子里的菜越悔,吃了一个月的咸菜,好不容易有几个好菜他还没敢吃,定北王说的没错,想要他的命还用往菜里下毒?直接灌多方便?云珞道:“不过是为了一万头牛一万匹马,北陵皇帝就险些不要你这个儿子,过了这么久才同意交换,你在北陵的日子怕是也很难过吧?”大皇子心中自然是愤怒的,自从母后过世,父皇迎娶新后,他的日子就没好过,开始时还能仰仗着外祖一家庇护,可这些年外祖一家备受打压,权势大不如前,他竟然还不如那点牛马重要,也是让人寒心。话说回来,若不是为了引起北陵皇帝的注意,他也不会贸然进入东楚境内,更不会想要劫持了定北王的儿子,结果事情没做好,倒被反咬一口。这一个多月他也想明白了,说什么孩子被劫?其实他就是中了定北王的套,孩子好好的被藏起来了,不过是利用这个借口让北陵不能理直气壮地讨要他。大皇子道:“定北王老谋深算,本皇子深感佩服,但本皇子被抓了,只换一万头牛和一万匹马是否太不合自算了?”云珞‘嗤’的笑了声,“若是一个月前北陵人来谈自然不只是这些,如今过了一个月,很多事情都无法挽回,本王要做的也都做成了,这些不过是点利息罢了。”“你对北陵做了什么?”大皇子大惊失色,大概猜到云珞这一个月都做了什么,却又不敢相信,毕竟北陵人虽不如东楚人聪明,却是在马背上争战的国家,定北王想算计也不那么容易吧?云珞道:“大皇子来东楚的本意为何?原本我还不大相信吕诗青带回来的那份部署图,但竟能劳动大皇子亲来,让我不得不相信他的真实性,大皇子做客的这些日子,本王派出的人马也该快带回胜利的消息了吧。”大皇子这回真是傻眼了,若之前定北王拿着部署图到北陵四处捣乱,北陵还能站在道德的高处谴责定北王背信弃义挑起战争。可这回是有了北陵大皇子抓了定北王三子在前,不管是真是假,外面的人都会认为是真的,北陵便失去了人心,即使被定北王大军压境也百口莫辩。而那张军事部署图还真不是假的,即使在部署图丢了后,北陵已经想办法弥补了,却也不会那么快就完成了,如今过了一个月,定北王到底对北陵做了多少事?他不敢想像成为东楚对北陵下手的主因后,他在北陵的历史上要留下怎样的骂名,他更不敢想像北陵还有没有历史可留名,或许在若干年后再提起历史上曾经出现过又辉煌一时的北陵,人们都会指着他的名字大骂,就是这个脑子不清楚的大皇子,擅自无视两国休战条约,劫了人家定北王的儿子,还一劫就三个,惹恼了定北王,定北王一怒之下就灭了北陵。或许他的愚蠢将成就了定北王的英名。大皇子不认为自己是天生就蠢,论脑子他比二皇子好用得多,可二皇子的母亲是当今皇后,他也很无奈啊。手里要人没人、要权没权,能怪得了他贸然行事吗?其实最可恶的就是这个定北王了,说的好好的要用他交换牛马,其实压根就没这么想吧,不然能就要那么点儿的牛马?做么做的目的,除了要拖延时间,还有就是为了羞辱他!正文这辈子都不能喜悦给刘双喜做了一碗八珍汤,见刘双喜喝着,她就说起华阳城的情形,说到最近牛肉卖得好,价钱也正合适,喜悦道:“义母,最近太妃都不大惹事儿了,您说她是不是怕惹您生气,怕您动了胎气?”刘双喜把汤喝下,笑道:“太妃还知道怕我生气,可见心眼还是不错的,过些日子咱们恐怕还要进来一大批牛羊,到时牛肉的价就可以降一降了。”喜悦才不管牛是从哪来的,她只知道有吃不完的牛肉,太妃和王妃就不至于为了牛肉闹不愉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