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我想事儿呢。”刘双喜气得一巴掌拍在云珞的肩上,云珞疼的一咧嘴,刘双喜知道自己手劲儿大,虽说这下感觉没用多大力气,可看云珞这模样疼的不轻,刘双喜不敢再动手,想了想柔声道:“有没有怎样?我也不是有意要打你!”云珞不吭声,心里却乐开了花,手上也没闲着,等刘双喜反应过来被骗,自己力气大伤了云珞,不敢把人推开,嘴上却不闲着:“你这人真是越来越无赖,往后可不能让咱们乐乐和你学……”云珞张嘴咬住刘双喜喋喋不休的嘴,屋内终于安静了,只剩下两人越来越急的喘息声。云珞起早给乐乐把了尿,又让常氏做了一小碗虾仁面条,喂乐乐吃下,虽然常氏做的面条不如刘双喜和彩月做的好,但好在孩子不挑食,又是爹亲手喂的,乐乐很给面子。喂完之后,云珞又抱着乐乐在屋子里玩了一会儿,悄声告诉儿子不许吵着娘亲睡觉,不管乐乐听不听得懂,再把儿子放到床的里侧。想到夜里刘双喜梦话里都在说赚钱,云珞心疼她跟着自己受苦,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这才整理衣服依依不舍地出门。因刘双喜住在义安镇,跟着王爷的一些手下也都在义安镇不远处驻留,原本当地的县令得了消息还甚是忐忑,不知这位定北王如今是朝中良臣,还是叛臣,偏偏朝中局势不明,谁也没告诉他该怎么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定北王让怎样就怎样,只是暗叫命苦,他这又穷又偏的县城,怎么就来了这么一尊大佛?还不能对外公布身份,一来就相当是夺了他的权,如今县衙里做主的人都是定北王的手下,他也只能听命行事。结果,当前几日新皇登基的文书一下来,他就知道自己赌对了,新皇与定北王的交情是举世皆知,如今新皇登基,定北王就是股肱之臣,跟着定北王可以说是前途无量。于是,得到县令的拥护,定北王云珞顺理成章就将县衙做为处理公务之所,每天大量的信件密函都从县衙里发出。云珞刚走,刘双喜就醒了,瞧着儿子乐呵呵的小脸,刘双喜觉得再苦再累都值了。起床后先带乐乐云给章太妃请安,因昨日被云珞折腾的够呛,刘双喜起得迟了,章太妃瞧着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一直在同章太妃说话的彩月一个劲儿给刘双喜使眼色,刘双喜看在眼里却完全没有表示,当初刚刚创业时,她事事亲历亲为,每天早早起、晚晚睡,那不也是逼的?如今日子好过了,还不许人家赖会儿床?再说,赖床是谁害的?刘双喜不觉得她赖个床有什么错,若是道歉了,往后章太妃再抓着她的错就会盯着不放,虽说这样的想法有那么一点儿不把章太妃放眼里,可习惯就是这样养成的,慢慢习惯了也就眼不见心不烦了。反正她也看自己不顺眼,做再多也是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章太妃看刘双喜是越看越不如意,说了几句话就打发刘双喜出去,小乐乐抱着刘双喜的大腿,刘双喜便笑呵呵地道:“婆婆,媳妇先带乐乐下去了,免得他吵着婆婆。”不等章太妃开口,刘双喜抱着乐乐就跑了出去。彩月的小脸都要皱成一团儿了,不知道小姐这是怎么了,她使了那么多眼色都看不懂吗?真是急死人了。章太妃气得相倒仰,越发想要给云珞再纳两房妾室了,可思来想去,华阳城真没有她中意的女子,不说脾气秉性不得她的欢心,就是模样不如刘双喜好看,既然儿子喜欢长得好的,她就得投其所好,这样才能把儿子的心从刘双喜身上夺回来。正文太妃出手真阔绰刘双喜吃过早饭,刘四喜过来,一进门就道:“姐,你和姐夫打算啥时候回去?初八青山学堂就开学了,我也不能耽误了上学。”刘双喜道:“你姐夫大概还有些事情未完,而且,我们打算等乐乐抓周之后再走,要不派几个人送你先回?”刘四喜摇头,“不成,我是做舅舅的,怎么也得等乐乐抓周完再走。”刘双喜道:“那就不急吧,也没几日,我让你姐夫派个人到学堂给你请个假。”刘四喜摆手,“不用不用,出来时我就让人给白山长捎信儿了,晚些日子回去也没啥事儿。不过一想到新皇是我的先生,这心里还怪怪的呢。”刘双喜忍不住好笑,“瞧你那点儿出息,往后可得好好学,别让人说皇上教的学生不成才。”刘四喜拍着胸膛道:“姐放心,我定会让那些等着看我笑话的人刮目相看!”刘双喜赞许地拍着刘四喜的肩头,拍的刘四喜哇哇怪叫:“轻点儿轻点儿,自己多大手劲儿不知道?”正说着,彩云从外面进来,一进门就道:“小姐,隔壁冯家派人过来,说是年前他们家的小姐让我们的人给打了,不但身上伤得重,一直又咽不下这口气,愣是把自己憋仄坏了,要找咱们家讨个说法。”刘双喜道:“就是冯姑娘家的人呗?”彩云点头,刘双喜笑,“人是初夏打的,你让她去处理,既然她是王爷留下的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彩云答应了去找初夏,不多时就听到门外一阵鬼哭狼嚎,显然又有人挨揍了,而挨揍的显然不是初夏,那就只能是隔壁冯家的人了。刘双喜并没把此事放在心上,万事有王爷的人处理,她就安心做她的王妃,打架这种事情也论不到她来做。中午时,听外面隐隐传来锣鼓声,刘四喜跑进来,“姐,外面来耍狮子的,一起出去看吧!”刘双喜看了眼明亮的窗外,今儿气温回升了许多,又是午时,并不太冷,倒是可以抱着乐乐出去看个热闹。给乐乐穿了厚厚的衣服,头上也戴了一顶虎头小帽,把耳朵和眉毛都遮上了,身上再用薄被一包,裹得像个小肉球球似的。刘双喜让彩云到后院问章太妃要不要一起去看耍狮子,本以为章太妃在华阳城里什么没见过,定看不上这小地方的舞狮,却不想往年在华阳城里过年,舞狮这种事情都是丫鬟下人去看,章太妃还真好多年没见了,听刘双喜一问,便让彩月同自己一道来看热闹,刘双喜倒也无所谓,人多也热闹,章太妃又是爱面子的,虽然私下里常常想要为难她,人前却要做出一家和美的模样。章太妃和刘双喜带着府里的下人到门外站好,外面已经挤了不少人。舞狮队从镇西头开始朝着镇东头耍,除了前面开路的两只金毛彩狮,后面还有不少穿红挂绿的,最显眼的就是那一队踩着高跷的,大雪地里不时也会有人摔倒,但很快就会爬起来。舞狮队走到谁家门前就会有人往扮成财神的人碗里扔几文钱,没钱的也会给抓两把米或一碗面。若是哪家只看不给,舞狮队就会在那家门前停下来不走,直到那家实在扛不住别人的目光扔下几文钱,或是脸皮太厚能坚持住,舞狮队才会朝下一家走去。刘府和旁边的冯府在这条街上是最气派的两户,冯府前面就是一间卖布的铺子,每年舞狮到了自家门前,都会重重地赏了,镇上组织的几支舞狮队都知道冯家财大气粗,每次到冯家门前都会多舞一会儿,再多说几句吉祥话,得到的赏钱也就更多。今日舞狮队也如往常一样在别家那里得了些赏钱或是米面,先来到刘府门前。刘府有些年没住人了,云珞让人买下后消息就传开了,都知道是那个刘喜家买下的,谁也不知道他们家是靠什么营生,想来也未必有冯府有钱,结果刚在刘府门前舞了两圈,章太妃瞧着高兴,说了声:“赏!”身边的丫鬟便摸出一锭银子扔到财神的碗里。太妃赏银自然不会是十几二十文,瞧着一锭五两银子,财神的眼睛都直了,他带人舞了这么多年狮子还是头回见着上来就用银子的,就是隔壁的冯府最高兴的时候也就赏了一两来的,这一小块官银可是足称的五两,这刘府到底是什么来头?真是财大气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