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郑三娘关了铺,提着几坛好酒和昨日就做好的点心过来,看刘双喜准备的这些菜,不但多,量也足,就他们三个人肯定是吃不完了。刘双喜炒菜的时候郑三娘就在旁打下手,她从未见人做菜是这个样,而刘双喜做的这些菜她也几乎没有能叫出名的。清蒸人参鸡、红烧排骨、水晶肘、糖醋鱼、南腊味饭……闻着味就垂涎欲滴。“刘双喜,你这都是跟谁学的,这些菜我见都没见过,闻着真香。”本来郑三娘还想往后谁娶了刘双喜就是有福气,可看了看刘双喜能抵她三、四个的腰围,识趣地把后半句吞了回去。自然是没人教刘双喜,这些菜都是她前世照着书上学做的,谁让她有天赋呢,只照着书上的就能做出大厨级的美味。可这话不能,只好道:“我在刘家时,厨房有个帮厨的婆,有些是她教我的,有些是我自己琢磨的,三娘若是觉得好就多吃些。”刘四喜道:“你的那个婆是不是黄婆?”刘双喜点头,“你也知道她?”刘四喜‘嗯’了声,“我听她做菜是好吃,可我记事起她就死了,没想到她还教过你。”刘双喜知道算是蒙混过去了。年夜饭做好后,刘双喜用人参鸡的鸡汤拌了些早上剩的米粥,喂云珞吃了,见他又睡得很沉,脸上也有了些红润,知道他已无大碍,才到桌边同刘双喜和郑三娘一起吃年夜饭。云珞强撑着脸皮,刚吃了一碗米粥,虽然肚里不饿,可闻着挥之不去的香味,又觉得饥肠辘辘。眼看床前的桌边,三个人狼吞虎咽地急抢着桌上的菜,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真是太香了,他长这么大也算是吃尽了天下美味,竟没一个能香得过这桌美食。只可惜,他也知道自己的情况,菜再好吃,他的身体情况也不容许他吃。尤其是一想到这两日,他吃喝拉撒都是那个胖女人在侍候,更是磨不开脸张嘴要吃要喝。刘双喜吃着回头就看到云珞虚弱地望着这边,与她目光相接又把眼闭上。刘双喜知他不待见自己,也没强求,可瞧着他虽然极力掩饰,却不时吞咽口水的样,瞧了瞧桌上的菜,最后还是夹了几块糖醋鱼放在碟里,将鱼里的细刺也心地剔除了,端着走到床边。“虽你身没好,但今日过年,吃几口菜也无妨吧?”见云珞睁开点漆泼墨般的眸看向自己,刘双喜觉得这人长得好看就是占便宜,他那么不待见她,可被他看了一眼,她竟气不起来了,还真是犯贱!扶着云珞坐起来,喂他把碟里的鱼吃下,见他细嚼慢咽的样就知道他的出身不会简单了。吃过鱼,刘双喜又扶着云珞躺好,想着明早若是好些了,就用骨汤给他煮面吃,总比每日喝粥要好。v本s文来自vvgzbpi,更sq新更t快无弹窗正文刘双喜,你偏心连着吃了六根人参,又有刘双喜变着花样给做好吃的,云珞的气色一日日见强,也不会时不时地就昏迷一下。只是自从云珞能强打起精神后,就拒绝晚上刘双喜同床照顾,刘双喜无奈,知道他是嫌弃自己,只能把照顾云珞的艰巨任务交给了刘四喜。刘四喜对此很不满意,他在刘府时虽然只是庶出的,但刘财主在时大夫人也不会苛待他,什么时候侍候过人?可刘双喜了,吃了那么多人参才救回来,照顾不好死了,银就都打水漂了。刘四喜再不甘心也只能咬着牙,谁让刘双喜能买到个男人也挺不容易的,也不能真让他死了。只是看云珞的眼神里都充满的怨气。每天早起,刘双喜还是会拉着刘四喜到院里跳减肥操,从第一天的痛不欲生,到如今的生不如死,刘四喜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云珞每天都会被仿佛地震一样的‘咚咚咚’声吵醒,习惯成了自然,也不会再想会不会被掉下来的房梁砸死,可想到滚圆滚圆的刘双喜,同样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跳完减肥操,刘双喜开始做早饭,除了给云珞每天做些补养的肉汤,她和刘四喜从把年夜饭吃光后,每天就是清粥菜。闻着院里飘的肉汤味,刘四喜吸溜着口水道:“刘双喜,你偏心,那男人还不知道要不要你呢,你有好吃的只顾着他了,往后的日可怎么过啊。”刘双喜睨了一眼,“等你把身上的肉减到跟他差不多时,我就不偏心了。”想着云珞虽然伤痕累累,却结实瘦削的身材,刘四喜绝望了,乖乖地去吃清粥就菜。吃过早饭,刘四喜就跑得不见踪影,刘双喜只好自己端着晾得微热的红枣乌鸡汤坐到云珞的床边,对闭目假睡的云珞道:“自己吃还是我喂你?”知道云珞不待见自己,可每次一见到她就装睡,还是让刘双喜心有不满,怎么也是她救了他,就算没有谢谢,好歹有个笑脸总成吧?云珞抬了抬眼皮,想到刘双喜所的喂是要搂在怀里喂,云珞沙哑着嗓道:“我自己吃。”刘双喜撇撇嘴,“看把你能的,自己吃不到可别求我。”云珞不言语,刘双喜只好将他扶着靠在床头,再将汤碗递过去。云珞伸手接汤碗,可实在是身上无力,刚接住汤碗,手一抖,汤碗差点落地,幸好刘双喜的手一直没有离开,赶紧将汤碗扶正。云珞知道靠自己是喝不上汤了,却又不想求刘双喜,干脆闭上眼睛。刘双喜叹口气,用勺盛了点汤,递到云珞嘴边,云珞感到勺碰在嘴唇上,睁开眼诧异地望着刘双喜。刘双喜知道他是不想被她抱,解释道:“你前几日伤得重,自己坐不住,我不扶着你怕你呛着,既然自己都能坐住了,我何苦再讨那人嫌呢?”听刘双喜的有几分落寞,云珞心里生出一分愧意,知道他的冷漠伤害到刘双喜的心了。可再看一眼刘双喜比他都大了几圈的身形,愣是把这股愧意给压抑住,他知道自己不能心软,一旦心软了,这女人没准就会提过分的要求,若是让他以身相许,他如今重伤未愈,贞操事,面事大,这事儿绝不能含糊了。见云珞看了自己一眼,又垂下头,刘双喜真想把汤碗扣他头上,忍着气将汤碗底熬得软烂的鸡肉压碎,混在汤里喂给云珞,想着下顿若是再给他炖好吃的,她就跟他姓。下午刘四喜才回来了,身上还滴着水,手里却拎着一条鱼。“刘四喜,你大冬天的下河摸鱼了?”刘双喜气的想要骂人,都熊孩熊孩,刘四喜就是熊孩中的熊孩,得多缺心眼的才能在大冬天里下河摸鱼?刘四喜打着哆嗦把鱼扔给刘双喜,惨白着脸直翻白眼,出的话都直哆嗦:“你当我……当我傻啊?摸……摸……摸什么鱼?我是被人……挤下河了。”一问才知道,他跑去镇东头看舞狮,被人挤到河里,刚好河面上被人取过冰,他直接就掉进冰窟窿里,差点没爬上来。刘双喜觉得刘四喜落水事件不简单,却没有证据证明是刘大夫人做的,只是让刘四喜回屋把湿衣服都脱了,又给刘四喜烧了些热水泡澡。可喝了一碗姜汤后,刘四喜还是打起喷嚏,虽然不严重,却不能再照顾云珞了。夜里,照顾云珞的任务又落在刘双喜的头上,即使云珞再不愿意也知道他目前的情况不能再生病,却什么都不肯让刘双喜同他睡一张床。刘双喜也不介意,再傲娇也是条人命,她不跟个伤号一般见识,只想着把他的身养好,叉着腰大声吼他一句:滚!当知道自己被嫌弃了,看他还得瑟得起来不,想想都觉得爽。刘双喜白天累了一天,夜里坐在床边就犯困,迷迷糊糊习惯地就爬上了床,睡到半夜被一声怒吼惊醒。刘双喜睁着迷茫的双眼,黑暗中只看到云珞愤怒的眼神是那么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