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明月楼的招牌和摇钱树,是不应该被选作……军妓的。”
“哦~”祁温良若有所思地问道,“你之前说她走了,是指她被送去做军妓了?”
县令点点头,“哎,正是如此。”
说到这个,县令不由得叹息,“自古恩客多薄情。高兴的时候,愿意把银子、把真心、把精力都捧到姑娘面前,但一听说她要被送去做军妓了,硬是没一个人替她说一句话,甚至觉得会脏了自己。”
“之前,大家喜欢云轻姑娘,都是觉得她傲气她干净。可进了军营会是是什么光景大家都能猜到。她还没走,大家便开始冷落她了。”
“我自己都琢磨呢,她是不是因为见了世态炎凉,所以性情大变。”
尚云轻为何性情大变,祁温良并不关心。
他关心的是,她为何会被送去做军妓。
他问了问那个留下来的边防军官:“你说你是负责采买的,那选取军妓这件事应该也是由你负责。你们这儿选军妓是什么标准?”
采买官干笑两声,“哪有什么标准,军妓主要来源其实并不是采买。”
“军妓来源一是俘虏,二是被流放的罪臣家眷。咱们这儿和乌昂国和平共处了许多年,俘虏自然是没有的,罪臣家眷也得重罪,也没多少,所以才偶尔去明月楼找人。”
“说句不好听的,军妓就是烂泥一样的存在,是最下等的妓女,普通姑娘谁愿意来?明月楼的妈妈是个会做事的人,所以总能有办法找来合适的人,但都是些已经习惯了那档子事儿的,姿色也一般。”
采买官想了想又说:“说实在的,如果非要定标准,云轻姑娘是最不适合的。”
“军营是什么地方?她一个清倌如何受得了这种屈辱。”
“一般来说,选军妓都不会选清倌,不然她们来了之后一头撞死,不就亏了!还得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在就没脸没皮了,才不会介意男人太多。”
这样说来,尚云轻确实是不应该被选进来的。
一方面,她并不合适。
另一方面,正如县令所说,她是明月楼的摇钱树,明月楼的妈妈哪舍得把她送进军营。
定是有人暗中动了手脚。
这动手脚的人,采买官应当是知道的。
祁温良问他:“你既知不合适,那当初为什么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