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寒表面上是将军府的继承人,背地里却一定地位也没有,这样一个人给献王,是没有帮助的。
但如今看来,皇帝是早就有意要钟明的命。
若钟家小儿子还未长成时钟明横死,那将军府还是会到钟寒手里。
刘德顺想通了这一点,便顺着皇帝的意思夸道:“钟寒公子确实不错,这些年跟在献王殿下身旁很是本分,将来一定能成为殿下的助力。”
夸人嘛,讲究踩一捧一,既然捧了钟寒,就得踩一踩钟明。
“钟将军也是个心里没数的,明明嫡子没什么不好,他却那般偏爱妾生的小儿子,甚至为了那个小妾处处打压钟寒公子,实在不该。”
“坊间传闻,说他那妾生的儿子与他不像呢。他一个莽夫如何生出个神童,传闻也不无道理!他因别人的儿子那般冲动,甚至刺杀太子而死,令人唏嘘啊。”
皇帝:“……”
感觉有被冒犯到!
其实皇帝和刘德顺想得一样。
但听刘德顺这么说出来,就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这种不对劲一直持续到早朝。
早朝时,他提起祁温良杀了钟明的事,想要治祁温良的罪。
沈岸立刻就站了出来。
这下皇帝的不对劲彻底被不高兴取代了。
往日里皇帝和沈岸争执不下的时候,祁温良总是那个给皇帝铺台阶的人,久而久之,皇帝便觉得沈岸吵架也不怎么样。
今天祁温良不在了,皇帝突然发现,沈岸跟他根本吵不起来。
沈岸一站出来就列出了一系列证据,足以证明祁温良是正当还击,不仅不该治祁温良的罪,还当给予嘉奖抚慰。
沈岸说的是事实,皇帝想要借此治太子的罪,当然办不到。
但他今天提这个本来就是想指鹿为马。
既然是指鹿为马,那自然就要按指鹿为马的流程来。
皇帝不讲证据,直接问道:“孰是孰非,诸位爱卿心里自当有定论,不如各抒己见,让我看看到底该如何判。”
这样一来,今日的事就不是太子的事了。
今日,皇帝是想让朝臣们表决心。
到底要站在谁那一边,此时必须下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