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当天早朝倒有另一件事让祁温良比较意外——军饷贪腐案有进展了。
第一次提起贪腐案,不过是两天前。
两天时间,户部侍郎就拿出了户部尚书尚行之贪腐的证据。
证据不算全,但皇帝当场定了罪。
朝臣们面面相觑,唏嘘不已。
“两天就能有这般成效,看来侍郎大人真是雷厉风行,好本事啊。”
“把曾经的上司拉下马,这样的好本事……害,咱也别说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他们小声议论着,心里却清楚,这是陛下的意思。
军饷也确是经过尚行之的手。
所以不管他冤不冤枉,他都难逃罪责。
皇帝还特地问祁温良有什么看法,祁温良说:“侍郎大人是我举荐的,我若质疑他的能力,不是自打脸吗?”
很显然,在母族势力和皇帝的意思之间,他选了后者。
皇帝一向都觉得他胆子小,不敢忤逆自己,听了这话,得意地笑了。
沈岸皱起眉头,但也未置一词。
倒是有不少沈家门生忍不住躁动起来。
他们能不慌吗?
皇帝已经开始清扫沈家党羽,而太子作为沈家党羽拥护的对象,却不愿意给被处置的人提供庇护,还一副不敢反反驳皇帝,怕惹怒皇帝的样子。
沈家门生还要不要当,这些人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毕竟今日尚行之出事,太子不护;那明日自己出事是什么情况,就很难说。
他们的反应全在祁温良的意料之中,他也知道沈岸在愁这个。
但他仍旧做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让沈岸恼火得不行。
这一切看在祁子安眼里,只觉得故意气人的皇兄格外可爱。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朝,他立刻凑到了祁温良身边,不动声色地把沈岸挤开,防止沈岸又说一些让祁温良伤脑筋的话。
沈岸和皇后一样,见到祁子安就烦,看他笑嘻嘻地过来了,嘴边有多少话都憋回去了。
待祁子安将他挤开,他一甩袖子就走。
非常地没有礼貌!
偏偏祁温良特别有礼貌,看他要走,恭恭敬敬地说了一句:“舅舅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