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固疆低声说道:“杨大侠请留在此地观战,老朽到前面瞧瞧去。”
沈霞琳突然接口说道:“我和你一起去,此地有寰哥哥一个人就行了。”
她胸无城府,想到就说,从来不想出口之言,是否会得罪人。
好在那杨梦寰名满天下,邓固疆虽然听得很清楚,亦不觉有刺耳之感,回头笑道:
“夫人还请留在此地陪着杨大侠,老朽如遇强敌,自会示警请援。”
沈霞琳道:“不要紧,寰哥哥足可应付强敌,我还是跟着老前辈吧!”随着邓固疆向前走去。
杨梦寰细看童淑贞和那两个大汉动手情形,虽然仍能控制全局,但这等缠斗之势,一时间却无法分出胜败。
原来每当那童淑贞取胜之时,两个黑衣大汉必有一招奇奥难测的救命刀招施展出来,稳住败势。
杨梦寰这些年来,不但孜孜于自身进境,而且兼对各大门派,以及江湖上的独门武功都极留心,以那两个黑衣大汉的刀法路数而论,是早该落败才是,只是他们各有几招救命招式,微妙的保持了平衡。
这是一场无法立刻分出胜败的缠斗,表面上看去,童淑贞控制大汉,具有着压倒性的优势,但却是无法伤得两人。
杨梦寰忖度了一下眼前的形势,暗道:童淑贞的剑法似已深得天机真人的神髓,我如能助她伤了其中一人,当可打破这微妙胸均衡,心中一转,暗中提聚真力,右手微扬,遥遥点出,发出了天罡指力。
一股暗劲,破空而去,点中了一个执刀大汉。
那大汉正自挥刀攻向童淑贞的右肩,杨梦寰的天罡指力却适时而至,正点中“肩井穴”,闷哼一声,手中单刀脱手,人也从房上摔了下来。
另一个大汉眼看同伴伤摔了下去,不禁大慌,两人那几招救的命刀法中,原有着配合御敌之妙,如今陡然问伤了一人,立时失去了平衡的微妙,欲待逃走,却又被童淑贞剑光围住,勉强支持两招,被童淑贞剑势逼开刀势,一脚踢中左胯,一个跟头,从房上栽了下来。
童淑贞含辱偷生,心中对陶玉怀恨极深,积怨所及,对陶玉手下,都有着无比憎恨,飞身下屋,长剑一起,疾斩而下。
杨梦寰急声说道:“师姊剑下留人。”
童淑贞收了长剑,道:“这等人留下无益,何不杀了算啦。”
杨梦寰笑道:“咱们对陶玉的阴谋计划茫然不解,何不留下活口,问出详情。”
童淑贞道:“师弟说的是。”伸手又点了两人几处穴道,提了起来,直奔入地窖之中。
杨梦寰有心在邓家这广大的宅院之中巡行一周,但想到这地窖中还住着失去武功的宫天涟,和邓家老弱妇孺,邓固疆和邓开宇闻警而出,四下搜寻敌踪,毫无后顾之忧,无非是对自己放心而已,我如离开此地,被人乘虚而入,伤了宫天健或是邓家的人,那可是终身一大憾事。
心念一转,守在地窖门口,不敢轻离一步。
且说沈霞琳紧随邓固疆身后,搜寻敌纵,邓固疆在这宅院之中,住了数十年之久,对这广大宅院的一草一木,却是了若指掌,熟悉已极,片刻间巡行了两个重庭院,但却未再见过敌踪,不禁一皱眉头,自言自语的说道:“难道只有两个人……”
一句话还未说完,突然冷笑传来,暗影中人声接道:“你可是这邓家堡主么?”
邓固疆吃了一惊,道:“正是老夫,朋友是何方人物?”
口中答话,人却凝目向发话之处望去。
只见七八尺开外,昂然一个身着黄色及膝大褂,腰中束着一条三寸宽的白丝腰带,淡黄绸裤,粉底快靴,高卷袖管,手腕上套着四双耀眼的金环,手执金环剑的少年;沈霞琳惊呼了一声:“陶玉。”娇躯一侧,抢到了邓固疆的前面,唰的一声,拔出长剑,平横胸前,秋波凝神,望着那黄衣少年,蓄势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