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还是不知道。也可能是最近压了太多情绪在心里。不确定这样帮格桑是对还是错,怀疑沈深知瞒着自己什么,可找过之后却毫无头绪,这段时间一直堵在自己心口的不安感也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最后,慕言蹊把这一切都归到眼前的男人身上。一定是因为他刚刚说的那句“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刚才压下去的委屈,又滋滋滋的冒了出来。像雨后春笋,又像海潮突至。看见慕言蹊的泪,季临渊心一紧,像被人狠狠踹了一脚在心口上。刚刚逗她的心思也没有了。慕言蹊双手圈住季临渊的颈,埋首在他颈窝里,无声掉着泪。不想这样不懂事,让他为难,可情绪来的很快又莫名其妙,她也有些无措,只能下意识的被情绪支配着。慕言蹊早就知道,他不一样,跟其他人都不一样。大衣里的手机震动声停了,又响起来。到底还算是有几分理智尚存,慕言蹊在他收紧手臂,一下一下亲着她低声哄着时,小声回他,“我抱一会就好了。”一句话说的季临渊心更疼,他抬手摸摸她头发,侧头在她额上亲一下,“别哭了,我不走了,嗯?不走了。”别说两个星期,就是一分钟他都不想离开她身边了。季临渊这话,一丁点儿开玩笑的语气都没有,倒是把慕言蹊给吓着了。眼泪一下子停了下来,她从他颈窝抬起头看他,吸了吸鼻子。慕言蹊今天化了淡妆,被眼泪这么一洗,妆有点花了,但也不妨碍她小脸的精致,季临渊侧过身子,从一旁的小茶几上抽了两张纸,小心翼翼的帮她擦着。“等东城的画展结束,换我去美国看你。”慕言蹊接过他手里的纸巾,自己擦着脸,看着他开口。刚刚的情绪,也被他那句话给吓的缩了回去。她一脸认真,却见季临渊也一脸认真的看着她摇头,强调,“不走了。”好了,这下子,慕言蹊是真的确定自己以后再不能给他发脾气了。她看被他丢在一旁的大衣,里面的手机在响了三次之后终于停下。“你不走,我也没时间陪你,”慕言蹊又反过来哄他,觉得自己还真是没事找事……“嗯,”季临渊应一声,不为所动,柔声道,“我在一旁看着你,等结束了再跟你一起回酒店。”慕言蹊:“……”她顿时有些泄气,可怜巴巴的看他,“你这样我会有压力,以后再也不敢给你闹脾气了。”季临渊倾身在她唇上安抚的啄一下,刮刮她鼻尖,“不是你闹脾气,是我想陪着你。”认真的,一点儿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慕言蹊了解清楚了,差点儿又没哭出来,这次是急的。只是眼泪悬在眼眶里,没有落下来。红颜祸水,祸水红颜。“不要这样,”她声音软软的,带了点撒娇的味道,“你这样的话,以后我都不敢在你面前有什么情绪了,还是说,你想要一根木头做你的太太?”季临渊被她的“一根木头”给逗笑。也因为她最后那两个字,眼神微暗。“谁的太太?”季临渊往前凑了凑,贴在她唇边,问她。“你——”慕言蹊下意识张口回,可看见他的神情,反应过来,又停下,脸稍红了些许,抿着唇没有继续说下去。最后转开眼,抿紧嘴巴。“叫来听听,”季临渊没放过她,捏着她下巴又把她的脸转过来,面上染着笑,“我名字。”“不带姓氏的。”想了想,最后又强调了一句。从来也没听过。“不要。”慕言蹊想也不想的摇头拒绝。说不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叫他名字莫名的害羞。“一次,”他低声道,“一次就好了。”慕言蹊不妥协,还是摇头。“听了我就走。”季临渊抛出去条件。“真的?”最后这句终于吸引慕言蹊看过来。好了,这是赶着自己走了,季临渊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但为了听她叫自己名字,还是耐着性子应她一声,“真的。”酝酿了好半晌,慕言蹊终于开了口,凑到季临渊耳边几不可闻的叫了一声,“临渊。”声音再小,季临渊也听见了,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想应一声,喉咙被什么压着,一声也出不来,最后还是直接的,侧头亲上去。季临渊托着她腿弯和腰后站起身,小心松了右手倾身放她到地上站着,双手搂紧她的腰,嘴从始至终都没离开她的,慕言蹊双手挂在他颈后,踮着脚,热情的回应着。这一个多小时两个人除了亲什么都没做,可又像是越亲越亲不够一样。如果时间能停下就好了,慕言蹊迷迷糊糊想着。呼吸又开始困难起来,好像终于被季临渊放开,她靠在他胸口喘着气,能听见他胸腔里咚咚的声音,亦或是她的?又过了一会儿,慕言蹊察觉到季临渊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她从他怀里抬起头,看见他笑着扯了扯自己散开敞乱的衬衣领口和领带,“瞧瞧被言儿揉成什么样子了。”慕言蹊:“……”“我这样可是出不去,”他曲起食指在她额头上轻敲一下,又笑,“还不快帮你先生整理整理。”“明明是你自己刚刚解开的。”慕言蹊低声抗议,真是恶人先告状。季临渊倾身,看着她双眼,挑眉,“刚刚也不知道是谁,扯着我领口唔唔唔的叫来着。”慕言蹊:“……”慕言蹊被他这句话羞的直瞪他,心里默默反抗着…那还不是因为被你亲的喘不过气才会那样。可她才不会说出来,让面前这男人更得意。……看她窘的说不出话,季临渊心情大好,捏着她耳垂催促,“乖。”慕言蹊拗不过他,就着他俯下身的姿势小心翼翼的帮他把衬衣领立起来,把领带正了正,可之前没有系过领带,不得要领,捣鼓了半天,还是不行。最后还是季临渊握着她的手,才勉勉强强完成。季临渊捏捏她有些沮丧的小脸,安慰,“以后你有的是机会学。”慕言蹊没听出来他的言外之意,帮他放下衬衣领,抚平时,这才注意到刚刚不知什么时候染到他衣领上的一小点口红印,慕言蹊抬了抬眼,看见他的脖子上也有。看来是刚开始时自己不小心,给他蹭上去的。她说了句“等一下”,弯腰抽了张纸巾帮他擦了擦脖子上的口红印,可白色衬衣领上的,却擦不掉。“染上口红了。”她指了指衣领,“只有一点,不明显。”“是吗,那真可惜。”季临渊笑。慕言蹊:“……”刚认识的时候,那个温和有礼的男人去哪儿了?慕言蹊脸皮厚不过他,虽然不明显,但总归是能看到的,如果就这么出去,被人看到,可都知道他们在里面是做什么了。就算别人不认识他,她自己想想也是够………慕言蹊皱眉,刚想说什么,就看见季临渊指了指扔在一旁的大衣,“穿上那个就不明显了。”话虽是这么说,却站在原地一动没动,显然是等着她来给穿。慕言蹊无奈的叹口气,拿一旁的大衣,踮着脚给他披在身上,看着他跟个“巨婴”似的,先伸左胳膊再伸右胳膊的穿好大衣。慕言蹊看了看衣领,算了,聊胜于无。刚松口气,又看见季临渊指了指大衣里面还没系上的西装扣。慕言蹊认命的又帮他把西装扣扣号。“满意了?”她抬头睨着他。季临渊笑着倾身在她唇上印个吻,“满意了。”他把慕言蹊捞进怀里,指腹蹭着她眼角,“知道为什么我从来没想过让你跟着我去美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