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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念絮2（第2页）
亲手将那个深爱他的女人推向深渊，却又将自己女儿的命运同自己犯下的过错纠缠牵连。
念絮二字，最过虚伪。
风依旧呼啸着，宋青枫支撑着案几，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他步履蹒跚，早就不是当初意气风发的少年。
“她，可有说什么？”
宋青枫微仰着头，看着沈无月，双眼布满了血丝，浑浊不堪。
“她问你，你为什么不救她。”沈无月道。
为什么呢？宋青枫朦胧间仿佛看见了从前那个背着行囊犹疑不决的自己，隔着人群，种下了因。
他终究还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一个中年男子竟放声嚎哭了起来，哭声尖锐，仿佛狼在悲哭，他哽咽着，像个孩提一般，不断重复着三个字
“对不起”
沈无月看着他，神情漠然。
这是他种下的果，无法改变，一生都偿还不了。
可祸因，不知何时埋下。
许是当年初见，惊鸿一瞥。
许是那日的冷眼旁观，误了卿卿。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可宋青枫觉得，他们或许从初见开始，就是错误的。
那年长街。
身无分文的少年穿着洗得发白的布衫，坐在街边吆喝自己的名字生意。
可谁愿意花钱去买几个字，一整日下来，他愣是没揽到一个生意。
别说买书了，饭都吃不上了。
少年叹了口气，这时摊前路过一个女子，身材窈窕，娉娉袅袅。
她发丝间的发簪许是不稳，路过摊前竟掉了下来。
少年连忙跑上前去，将发簪捡起，喊住了女子。
回眸之间，仿佛万物都黯淡失色了般，少年不禁看呆了眼，连本意都忘了，张着嘴吐出一句无厘头的话。
“姑娘叫什么名字？”
女子温婉一笑，“柳絮”
他连忙反应过来，将发簪还给女子，然后生涩一笑，道，“柳絮此名太过单薄，寓意不好，姑娘不妨改一个。”
女子也不觉得他冒犯，好脾气道，
“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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