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男人无奈地走上前敲敲老高的桌子,“看来那天让人拔的头发还是少了,这样,这是我的名片,等有时间我会来找他一起去做检测的。”
“当然,你可以全程跟着。”
我把好运都分给你
闻言许时彻底冷静不下来了。
他甚至不知道这人的名字,可男人在撂下这句话、留下那份鉴定后,又看了眼手表,而后歉意一笑,匆匆离开。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却将他的生活轻而易举又不留情地搅浑。
许时根本想不通这位名义上有血缘关系的人究竟为什么会来找他,又是怎么样找到他的。
有什么目的?想干什么?
他不知道!
他怎么会知道!
他明明已经快忘了,他都已经准备放下了。
为什么一出生就被遗弃?为什么别人都有家?为什么就非要在他生活逐渐好起来的时候,被莫名其妙的人全部搅浑!
凭什么用那样的眼神看他?
在这一刻,满腔的恨意喷涌而出。
——呼哧、呼哧。
仿佛有看不见的薄膜盖住了他,残破风箱般的声音从许时口鼻中发出。
而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异常。
“冷静!许时!”
老高声音出来那刻,许时恍然察觉他有些耳鸣。
他甚至连玻璃杯碎掉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手也有些麻,使不上力,也喘不上气。
他大口长着嘴试图呼吸更多新鲜的空气,可是却感受不到一点儿空气的存在。
老高慌了神,他想把许时扶起来顺顺气时,两手拽着发软的许时把他往板凳上拖。
许时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份鉴定结果,手越攥越紧,直到快要感受不到触觉,他好像又听见办公室的门响了。
可仅仅是那一瞬,他旋即又被拖入好似真空状态下的玻璃罩中。
许时被进来的人影恍了一眼,下一秒脑袋后就被垫了件儿衣服。
一双大手捂着他的脸,像呼吸罩一样,但并没有让许时感到窒息,反倒情况好转不少。
“能听到我说话吗?”
江运声音放得很轻,许时只觉有热气呼在耳边,他缓了会儿:“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