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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季霖用着不带感情的口吻说着，仿佛那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他只是一个旁观者。

&ldo;我帮很多人动过手术，治愈他们的病，他们回报给我的，是更多的投资，米迦勒生技集团的声势也抵达巅峰，那些生病的富豪或是高官从我身上得到了希望，可是我却越来越感到绝望。&rdo;

&ldo;绝望?可以把人医好，这不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吗?为什么会感到绝望?&rdo;

季霖一笑，眼神却是冰冷没有温度的，&ldo;当我发现，那些被我救起的人，并不是每个人都值得被救，我救了他们，反而间接害死了其它人，我对身旁的一切开始感到怀疑。&rdo;

&ldo;你只是在尽自己的义务罢了，何必这样苛责自己?&rdo;她呐呐的说。

&ldo;那些富豪，那些高官，私底下干的坏事，绝对超乎你的想像，我救了他们，反而是害了更多人。&rdo;

因为看过太多人性的丑陋和黑暗，他对自己与生?来的天赋产生厌恶，更不齿父亲的贪婪，还有因为他的存在，替米迦勒生技集团带来的庞大利益，一切的一切，都令他彻底感到恶心。

于是，他选择出走，离开了米迦勒生技集团，自愿放弃一身精湛的医术，躲到母亲的家乡‐‐台湾这座小岛上，过着随心所欲的生活。

没有刺鼻的消毒水，没有手术刀，更没有那些精密的医疗器具，他发誓，不再替任何人医治或是动手术，比起人类，没有贪婪野心的动物更值得被救。

于是他开始当起了无照营业的兽医。

钱对他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他放在瑞士银行的那些钱，足够让他挥霍到自然老死，他只想远离那些丑陋的人性。

想到那些在他手中活过来的人，康复之后，干下许多令人发指的事，他深感心寒，也唾弃起成为帮凶的自己。

他觉得自己的双手好肮脏。

&ldo;那不是你的错!&rdo;听着他平静冷淡的自述，倪可芬激动得握紧他的手，&ldo;你是医生，把人救活，本来就是医生的天职，那些人会干下坏事，怎么会是你的错!&rdo;

看着她眼眶蓄满泪水，表情好不舍，季霖感觉胸口在发烫，为了安抚她，他故意用着自我调侃的口气说：&ldo;换作是其它医生替他们动手术，成功率大概只有一半，如果不是有我这个神医动刀，他们怎么可能还活得下来?所以不管怎么说，我最大的错，就是我是个天才。&rdo;

倪可芬知道他是想逗她笑，可是她却笑不出来，虽然无法体会他过去究竟经历过怎样的内心挣扎，但只要想起他苍凉的笑声，她就好心疼。

&ldo;真讨厌，原来你真的是天才，难怪你这么喜欢骂我笨，以后也没办法反驳你了。&rdo;

&ldo;我的丑事也全被你知道了，也算是扯平了。&rdo;他淡淡一笑，抬起手指抹掉她眼角的泪水。

&ldo;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傻傻的跟着薇若妮卡走，害你被她威胁。&rdo;

&ldo;啊，说到底又是我害的，如果你喜欢的人不是我，事情也不会演变成这样。&rdo;他故作认真的说，一副深受困扰的模样，&ldo;所以要怪，就该怪我太有魅力。&rdo;

她脸一红，很窘的瞪着他，&ldo;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天才都很自恋。&rdo;

他扬唇，笑容嘲弄，&ldo;天才也有犯下大错的时候。&rdo;

&ldo;什么?&rdo;

&ldo;就是爱上笨蛋。&rdo;说着，他的笑容咧得更大。

&ldo;可恶，你这个冷血刻薄的家伙!&rdo;她忍不住大骂。

&ldo;是啊，我就是个冷血刻薄的家伙。&rdo;他扬高眉头，一副当之无愧的模样，&ldo;你愿意陪这个冷血刻薄的家伙，去一趟美国吗?&rdo;

她微愣，&ldo;美国?&rdo;

&ldo;我已经答应薇若妮卡，回美国替我父亲动换心手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