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她为了给我讲讲主母的威严,随便找了个借口,把一个丰腴貌美的妾室关进了柴房。”沈璐的眼神忽而飘忽。
大概是回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沈璐的脸色并不好看。
“然后,我的母亲,当着我的面,削掉了这个妾室的双丨乳。”沈璐说。
翠玉的脸色完全苍白了下去。
她怎么也没想到,在她心里朗朗君子的沈老爷、娴静温柔的沈老夫人,其内地里,竟然是这样癫狂。
“我这一辈子都逃不出他们,也逃不出沈府。”沈璐说。
她说完,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不似先开始她低沉又喑哑的笑,这番的笑意虽然只有薄薄的一层,却要真实许多。
沈璐说完这些,静了少焉。
她顾着桌前被搁置得笔尖都凝在一起的笔,还有印着一大块墨渍的宣纸,墨渍的一旁还有她没抄完的佛经。
偈子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沈璐执起一旁的茶杯,又喝了一小口。
“现在,你知道几乎我所有的事情了,翠玉。”沈璐放下茶杯,对依旧脸色如纸的翠玉道。
翠玉怯生生地望向沈璐。
“你可要一直记住我。”沈璐看着她,深邃的眼里是没有底的悬崖。
“要一直记住我。”她说。
第50章共舞(一)
五十。
今日,刘蝉格外精神。午饭后,他一直嘴巴未停歇地与秋狸讲话,说了东院的花,又说西院的瓜,没话都要找着话说,弄得秋狸忍不住直笑。
“太太,今个儿是怎的了,这样开心?遇见甚么高兴的事情了?”秋狸问。
秋狸晓得每每傅芝钟归家,刘蝉都会高兴些。但是像现在这般亢奋,确实是极少数。
刘蝉抿嘴一笑,“没遇见什么事,我就不能开心了?”
他说着,横了秋狸一眼。
刘蝉脸上带着极难见的明媚笑意,他的脸平日端着时,是高高在上的刻薄冷漠相。而当他笑开了,一股子从他骨里、心底的妍丽趁机钻了出来,叫他眼角眉梢,全都是藏不住的盎然秋水。
这样笑靥如花的刘蝉,叫秋狸愣了愣神。
她已经许久都没见过如此开怀的刘蝉了。
“能。当然能!”秋狸也笑了起来,她的余光落在刘蝉身上,心里也跟着刘蝉喜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