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汴这时才急促了呼吸,平静时已红了眼圈。
柳三汴轻轻地答,生怕说重了就会洒出泪来——
“因为我发现……做奴才已经不足以让自己获得尊严,不足以让自己生存下去,不足以让自己……继续留在他身边。”
程九思此刻心中满溢嫉妒,却又深深悲哀,既心疼她的执着,又痛恨她的执着,不知该为她难过,还是该为自己难过。
程九思闭了闭眼,又递过一支莲蓬,看见柳三汴迟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去接。
程九思的第四个问题是:
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柳三汴握紧了手中三支莲蓬,慢慢低下头去,过了很久才抬头看他,眼里只倒映着一个他。
程九思听见她真正温柔的声音——
“重新认识一下,我是柳三汴。”
程九思递过第四支莲蓬,柳三汴伸手去接,他却不肯松手,直直望进她的心里,永远也望不够。
那句话温柔醉人,芳香四溢,沿袭了程九思一贯的风格,却又真挚深深。
“我是柳三汴的程九思。”
柳三汴不由吐吐舌头,表示你这种烂大街的情话我已经免疫了!
柳三汴掐了他虎口一把,程九思才松开手,任由柳三汴取走了第四支莲蓬。
柳三汴贪婪地看住最后一支,正想提醒程九思继续问,就见程九思主动把它递过来,柳三汴正欲去接,他又促狭地往身后一藏,她一不留神就扑了个满怀。
柳三汴被人熊抱,不由各种挣扎,程九思倒是享受得很,轻轻把头靠在她肩窝,慢慢闭上了眼睛。
柳三汴听见他痴痴的梦呓——
“梦成真了。”
作者有话要说:程九思心里苦!
第118章名臣公孙扬
奉先三年五月,平北王慕容琛疏请将爵位传于其子慕容信。
慕容信跋扈难治,陛下经户、兵两部集议,认为如果慕容信拥兵留镇沅州,将再难控制,遂诏令尽撤全藩。
平东王慕容务、靖北王慕容祝得知此事,自知无以苟安,在同年七月先后疏请撤兵,以试探朝廷意旨。
经户、兵二部确议,三位藩王及所部数十万官兵家口应俱迁移。
朝中意见不一,老臣多奉保守之策,以为三藩只可招抚,不可迁移,唯有刑部尚书言资、户部尚书米思翰、兵部尚书谢枢等力请迁藩。
慕容彻再命内阁学士并六部九卿会同确议,画一具奏,意见仍无法统一。
慕容彻认为藩镇久握重兵,势成尾大,非国家之利,即便三藩胆敢起兵反抗,也不得人心,遂下令三藩俱撤还山海关外。
慕容务、慕容祝奏请移藩,实非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