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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你带其他人善后，其他家属赶紧上车去医院。”蒋一铭站在雨中说完赶紧上了救护车，和吴昊一路去了医院。

半小时后。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子弹已经穿透了心脏，你们进去告别吧，节哀顺变。”

“轰隆”一声，一阵雷在天空中划过，吴昊身形晃了晃，眼泪夺眶而出，被蒋一铭赶紧扶住了。

“进去吧。”蒋一铭扶着吴昊进了手术室。

父亲一辈子为人正直，作为军人这些变数他想过无数次，每次出去执行任务他都会把最坏的结果想好，想着自己终于退休了，儿孙满堂了，他也可以安享晚年了，没成想，最后还是栽了个个跟头。

“浩儿。”

“爸爸。”吴昊握住了父亲的手。

父亲微微一笑，“爸爸死而无憾，你要照顾好妈妈和弟弟，告诉妈妈，下辈子……咳咳。”

“不，你自己去说，我不去。”吴昊强忍者眼泪，嗓子沙哑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唯一的遗憾就是没亲眼见你成家。”父亲嘴唇已经没了血色，但还是坚持着，

“爸爸以前怀疑过你和程医生，但是这几年没见他来过，所以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对不起，对不起爸爸。”吴昊握紧了父亲的手，跪在病床前。

“没什么对不起的，其实也挺好的，臭小子就过的挺好。”父亲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涣散了起来，“不要告诉弟弟，能瞒多久先瞒着……如果真的喜欢……咳咳……喜欢程医生，那在一起吧……这孩子……咳咳……这孩子不错。”

“别说了爸爸，别说了。”吴昊看着父亲嘴角流出的鲜血，瞬间崩溃了，替自己父亲擦着嘴角。

“一铭。”

蒋一铭也跪在了跟前，“叔叔。”

“谢谢你帮浩儿，他这个人有时候太固执，你要时常提醒他一些……”。

“叔叔，我会的。”蒋一铭还想说什么，可是他说不出来了。

吴昊泪水滴在父亲的手上，“爸爸……爸爸，不要。”

父亲慈祥一笑，“告诉你干爸，我先走一步了，照顾好家人……壮壮……壮壮”。

“爸爸，哥哥为什么要被罚跪？”

“哥哥犯了错，当然要惩罚他。”

“可是哥哥也不是故意的，哥哥说有人先打的他。”

父亲看了一眼站在跟前的一小团，这是吴李五岁的时候，“那也不能打人。”

“可是哥哥不还手，他们会一直欺负哥哥，爸爸不是告诉我，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吗？”

“……你还小，长大会明白爸爸意思的。”

“爸！爸爸！”吴昊撕心裂肺的喊了出来，抱着父亲的身体使劲摇晃，“对不起，爸爸，对不起。”

蒋一铭红着眼圈给父亲敬了礼，“叔叔，一路走好。”

吴李和乔嘉琰到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还没走到母亲的病房，在走廊里已经看到了人，他急忙跑了过去。

“妈妈，干……妈……”。吴李看到走廊病床上躺着的人怔愣在了原地，因为白布盖着，他有些不确定的问道，“爸爸？”

蒋一铭先看到了吴李，率先挡在了病床前面。

乔嘉琰搂住了吴李的肩膀，吴李看见哭成一团的母亲便明白了，他几乎脚下有些站不稳，但还是坚持着走了病床前。

“爸爸？不是爸爸，不是……”吴李慢慢掀开了白布，父亲苍白的脸慢慢呈现在自己眼前，他几乎在看到父亲脸的同时跪倒在了地板上，膝盖传来的疼痛他毫无知觉，“爸爸……爸爸……爸爸！”

吴李一边边喊着父亲，最后失声痛哭了起来，“爸爸！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