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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2页）

&ldo;还有一句是：逆耳之言。&rdo;

&ldo;你说吧！&rdo;王全斌显得很能纳谏似地，&ldo;尽管说，良药苦口利于病！&rdo;

&ldo;我说过了，就是四个字&lso;逆耳之言&rso;！&rdo;

王全斌一愣，细想一想才懂了他的意思。这是尽在不言中了！在曹彬眼中，自己的所作所为，可以非议的不止一端，数不胜数，所以概括成这么四个字。意会到此，不免内惭。

&ldo;酒总可以喝吧？&rdo;他问。

&ldo;宜乎适可而止。&rdo;

&ldo;我听你的劝。&rdo;王全斌招招手，把紫衣侍儿召来说道：&ldo;叫锦春来！&rdo;

锦春是一名老宫人，人入中年，犹是处子，生得一双澄澈纯净的眼睛，而且腰肢婀娜、脚步轻盈，是宫女们的首脑。

&ldo;元帅，将军！&rdo;她招呼着在筵前拜了下去。

&ldo;锦春！&rdo;王全斌用微带怅惘的声音说道：&ldo;从此刻起，不用你们伺候。你带着你那一班人退出去吧。&rdo;

&ldo;这……！&rdo;锦春粉脸失色：&ldo;是怎的侍奉不周，惹元帅生了气？&rdo;

&ldo;不是，不是！&rdo;王全斌使劲摇着手：&ldo;你不要误会。&rdo;

&ldo;既如此，何以不许我们执役？&rdo;

王全斌是有感于曹彬的&ldo;逆耳之言&rdo;，决心自我检束，第一步就要摒绝声色；但这番意思跟锦春却不便说，所以搔搔头皮，不知何以为答。

曹彬解得其意，心中十分感动。他想，君子爱人以德，王全斌既有此心，倒要力赞其成。所以和颜悦色地说道：&ldo;锦春，元帅另有用意，不便与你说明。不过你大可放心，元帅决不是对你们不满。你不必再说了，照元帅的吩咐去办。&rdo;

&ldo;是。&rdo;锦春敛眉答道：&ldo;只是左右给使，不可无人，要不要留下几个？&rdo;

&ldo;一个都不必留！&rdo;王全斌说：&ldo;另有老军执役。&rdo;

当时把一班花朵儿似的宫女，换成数名朴拙的老军。曹彬心里在想：王全斌能如此从善，局面就不难收拾了。趁他看重易于进言的时候，大可好好作一番献议。

就在这时候，一个&ldo;幕职官&rdo;名叫陈锺的，带着两名小校，抱着一大堆公牍上堂，行礼说道：&ldo;请都帅听公事。&rdo;

王全斌不甚识字，凡有公牍，都由幕职官念了，请示处理办法，所以他人是看公事，在王全斌便叫&ldo;听公事&rdo;！

&ldo;等一下！曹将军在此。&rdo;

&ldo;都帅，&rdo;曹彬赶紧接口：&ldo;不必为我耽误公事。&rdo;

&ldo;好吧，&rdo;王全斌扬着脸对陈锺说：&ldo;我听！&rdo;

老军端来一张矮几、一个锦墩，设在侧方，陈锺告罪坐下，开始念公牍给王全斌听。

&ldo;第一件，丰德库被盗，捕获窃贼七名，失钱五万，业已追回两万‐‐&rdo;

不等陈锺念完，王全斌就说：&ldo;移府！&rdo;

&ldo;移府&rdo;是移成都知府吕余庆去办，陈锺答应一声，把这件公文往一旁放下；待要念第二件时，曹彬开口了。

&ldo;都帅，不问问窃贼是什么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