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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1页）

&ldo;那还是问一问官家的意思。&rdo;孟仁贽说&ldo;万一之防，虽无不可，但怕&lso;赵家&rso;知道了，以为别有异国，引起疑虑，那就是弄巧成拙了。&rdo;

&ldo;这话说得是！&rdo;花蕊夫人点点头，&ldo;看来真个非官家莫能定策了！&rdo;

于是叔嫂二人一起去见孟昶，花蕊夫人很婉转地陈述了这件事；孟昶始而惊喜，继而感慨，最后却有无限的伤心，黯然叹息：&ldo;不幸生在帝王家！生者已难堪，却还有人要生下地来受苦。&rdo;

&ldo;官家体伤感。&rdo;花蕊夫人强忍着眼泪劝道：&ldo;其实这也是过虑。&rdo;她在这一刻忽然改变了想法，&ldo;还是一起到汴梁吧！好歹是官家的骨血，何忍流落民间。&rdo;

&ldo;不然！放出去的好‐‐&rdo;

&ldo;官家！&rdo;孟仁贽打断他的话说：&ldo;此事骇人耳目，只恐&lso;赵家&rso;猜疑，别生枝节！&rdo;

&ldo;猜疑什么？&rdo;孟昶问道：&ldo;怕未来的那个孩子，长大了会兴兵报仇？&rdo;

&ldo;是！这不可不防。&rdo;

&ldo;倘或宋主明理，即令得知此事，也应该想到，就算此子长大成人，二十年以后，无权无势，哪里去兴兵报仇？再说，如果连这点都放不过，宋主享祚，又何能久长！&rdo;孟昶又说：&ldo;即令有猜疑，亦不过想到是怕有不测之祸，留下万般无奈的一个最后打算，应能见谅。&rdo;

有了这番话，事情就算定局了。于是由花蕊夫人安排，把怀孕的宫女，许配一个忠诚谨厚，也是姓孟的禁军；给了几百两银子以外，另付一个锦囊，里面盛着足值中人之产的珠宝，作为一世衣食的倚靠。

那宫女感念恩义，泪如雨下，说什么也不肯离去。花蕊夫人费尽唇舌，多方开导，才把她说服。趁夜来舟泊在一个叫湖氵襄渡的地方，把这一双夫妇悄悄送上了岸。

孟昶一直不曾露面，但暗中一直在注意着；听得那宫女在岸上哭哭啼啼，不由得也陪她落了几滴眼泪。

&ldo;但愿生个男儿！&rdo;他默默地祷视着，&ldo;孟氏的血胤就可以不绝了！&rdo;

20

船到江陵泊岸，礼部侍郎窦俨早在那里迎接了。投刺通谒，孟昶不敢怠慢，亲自到船头上来迎接。

&ldo;礼部侍郎窦俨，叩谒殿下！&rdo;窦俨高声报名，就在码头上跪了下去。

&ldo;不敢当！不敢当！&rdo;孟昶在船头上唱喏还礼，一面吩咐李廷珪：&ldo;快请窦侍郎上船相见。&rdo;

到得船上，重新见礼；孟昶叫左右的人把窦俨扶住，不容他跪拜，只以平礼相见。

&ldo;殿下远涉风波，陛下很不放心，特命窦俨赶来迎候。幸喜一路平安！&rdo;

&ldo;托陛下的鸿福。安然过了三峡，一无伤亡。&rdo;

&ldo;此是顺天应人的盛举，自然百神呵护。&rdo;窦俨又说：&ldo;窦俨离京之时，陛下特别嘱咐，要向国母问安。请为先容。&rdo;

听说皇帝称李太后为国母，降王兄弟君臣，无不喜动颜色。孟昶便深深一揖：&ldo;陛下垂念老母，感戴不尽。就我转达陛下的德意好了，不敢劳动钦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