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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第1页）

总管事的声音跟他的容貌一样痛苦压抑。

达赖喇嘛开口了，这个小男孩的声音虽然轻软，但落落大方，和总管事的小心谨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ldo;我的朋友们，&rdo;他朝我和伊妮娅指了指，&ldo;请允许我向你们介绍来自圣神的贵客。天主教神圣法庭的约翰?多米尼各?穆斯塔法枢机，教皇外交使团的让?丹尼尔?布雷克大主教，马丁?法雷尔神父，吉拉德?勒布朗神父，以及来自贵族卫队的拉达曼斯?尼弥斯司令官。&rdo;

我们点了点头。这些圣神权贵‐‐包括那魔头‐‐也点头致意。似乎没人注意到这是否违背了礼节：竟然由达赖喇嘛进行介绍。

约翰?多米尼各?穆斯塔法枢机用一种圆滑温和的声音说道：&ldo;多谢上师。但这两位非凡的人物，你们却只说他们是建筑师和助手。&rdo;枢机朝我们微微一笑，露出又小又尖的牙齿，&ldo;你们，还有名字吧?&rdo;

我的脉搏又加速跳动起来，一想起激光手电，右手食指便抽搐了一下。伊妮娅仍旧微笑着，但似乎没打算回答枢机的问话。我的思绪急速奔驰，想出了一个使用化名的念头。但这又有什么用呢?这些人肯定知道我们是谁，这一切都是一个陷阱。尼弥斯女魔头绝不会轻易放我们离开这间房间……它可时刻等着我们呢。

令人惊讶的是，这回开口的又是达赖喇嘛上师。&ldo;阁下，我很乐意为你们完成介绍。这位受人尊敬的建筑师名叫阿难。她的助手，据说是众多技巧娴熟的助手之一，名叫须跋。&rdo;

听罢此言，我不由得眨了眨眼。有谁跟达赖喇嘛说过这两个名字吗?伊妮娅和我说过，阿难是佛陀的大弟子，他也是一位老师;须跋是四处游历的苦行僧，是佛陀的最后一位弟子，他在佛陀涅槃前临往拜谒，成为他的追随者。伊妮娅还说，达赖喇嘛以这两个名字介绍我们，显然是觉得此中含有讽刺的意味。但我不明白。

&ldo;阿难女士，&rdo;穆斯塔法枢机微微鞠了个躬，&ldo;须跋先生。&rdo;他仔细看了我们一眼，&ldo;请原谅我的愚钝和无知，阿难女士，但和布达拉及天山周边区域的大多数人相比，我觉得你并不像本地人。&rdo;

伊妮娅点点头。&ldo;阁下，事情不可一概而论。这颗星球各个地区的居民来自多艘种舰，源自旧地的多个地区。&rdo;

&ldo;当然。&rdo;穆斯塔法枢机咕哝道，&ldo;我必须说一句，你的环网英语说得太标准了，没有一点口音。我可以问一下，你和你的助手来自天山的哪个地区吗?&rdo;

&ldo;当然，&rdo;伊妮娅答道，她的声音和枢机一样平和，&ldo;我在这个星球的家乡位于摩里亚山和锡安山之外的山脊地区，在慕士塔格西北部。&rdo;

枢机慎重地点点头。就在这时，我发现他的衣领是一种鲜红色的波纹绸，颜色和他的袍子、帽子一模一样，后来伊妮娅跟我说，那衣领在教会中被称为&ldo;拉巴&rdo;或&ldo;拉比&rdo;。

&ldo;据旅馆主人所讲，那个地区住的多数是希伯来和穆斯林信徒，敢问，你们也是么?&rdo;

&ldo;我没有这些信仰，&rdo;伊妮娅说，&ldo;如果将信仰定义为相信超自然的东西。&rdo;

枢机的眉毛微微扬了扬。那个名叫法雷尔神父的男子朝自己的主人瞥了一眼。拉达曼斯?尼弥斯可怕的眼神一刻也没有动摇。

&ldo;尽管如此，你还是耗费了大量时间和精力，为佛教信徒建造了一座寺庙。&rdo;穆斯塔法枢机愉悦地说道。

&ldo;我受雇为他们重建美丽的楼群，&rdo;伊妮娅说，&ldo;他们挑中我进行此项工作，这是我的荣幸。&rdo;

&ldo;尽管你没有……啊……你并不相信超自然的东西?&rdo;穆斯塔法问。他的声音已经开始带有讯问的腔调。宗教法庭的大名，就算在海伯利安农村的沼泽地中，我们也有所耳闻。

&ldo;也许正是因为如此，阁下，&rdo;伊妮娅说，&ldo;也因为他们相信我和我同事的能力。&rdo;

&ldo;这么说来，这项工作自有其理了?&rdo;枢机逼问，&ldo;即使它没有任何深意?&rdo;

&ldo;也许，干好一项工作就是一种深意。&rdo;伊妮娅回答。

穆斯塔法枢机轻声笑起来，不是什么高昂好听的声音。&ldo;说得好，女士，说得好。&rdo;

法雷尔神父清清嗓子。&ldo;锡安山之外的地区。&rdo;他若有所思地说道，&ldo;我们在轨道上勘察的时候，发现在那儿的山脊上建有一座远距传送门。真是奇了，我们本以为天山从来没加入过环网，但翻看记录，却发现这座传送门建于陨落之前不久。&rdo;

&ldo;但从没用过!&rdo;年轻的达赖喇嘛叫道，他竖起了一根细细的手指，&ldo;从来没人用霸主的远距传输器来往于天山。&rdo;

&ldo;确实。&rdo;穆斯塔法枢机柔声说道，&ldo;啊，或许是我们多虑了，不过我必须致以歉意，陛下。我们的飞船在轨道上探测这座远距传送门，由于太过兴奋，不小心把周围的岩石熔化了，传送门已经埋在了里面，恐怕再也挖不出来了。&rdo;

趁他说话的当口，我朝拉达曼斯?尼弥斯望了一眼。她定睛凝视，我从来没见过她眨眼睛。那目光牢牢固定在伊妮娅身上。

达赖喇嘛挥挥手，表示随它去。&ldo;没关系，阁下。一座从来没用过的远距传送门，对我们来说派不上什么用处……除非你们圣神找到了什么办法，可以激活这些传送门?&rdo;他对这个念头哈哈大笑，笑声悦耳，充满了孩子气，但又带着智慧的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