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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第1页）

&ldo;为什么说它无法避免?&rdo;我轻声问道。

德姆?洛亚又一次做出那个优雅的手势。&ldo;我们的光谱螺旋社会依赖其所有的民众……螺旋的每一个音阶和元件，都必须各就其位，让它们的互相作用创造出人类的进步和美德。但是，越来越多的光谱人抛弃了他们的颜色，加入了圣神。这样下去，整个中枢体系就会崩溃。&rdo;

德姆?瑞亚摸摸我的胳膊，似乎为了强调接下来的话。&ldo;圣神并没有用任何方法强迫我们加入，&rdo;她轻声说，优美的方言语调忽高忽低，就像是身后吹过蕾丝窗帘的微风。&ldo;只要加入教会，他们就会把药物和重生的奇迹提供给我们，我们敬重他们的做法……&rdo;她停下来，没再说下去。

&ldo;但这做起来很难。&rdo;德姆?洛亚说，原本平静的声音突然变得有点刺耳。

阿棱?米凯?德姆?阿棱从窗台边下来，走过来，跪在两个女人中间。他以无限的温柔摸着德姆?洛亚的手腕，又伸出另一只手臂将德姆?瑞亚抱住，那片刻时间里，他们三人沉浸在属于他们自己的世界中，我只是个局外人，环绕着他们的，是爱，是悲伤。

然后，疼痛又袭来了，就像是一根火焰标枪扎进了我的背部和下腹，又像激光一般烧灼着我。我忍不住呻吟起来。

三人以优雅而又果断的动作分开。德姆?瑞亚走去拿超级吗啡注射器。

那个梦同前一次的情形一样‐‐是在夜里，我正飞翔在亚利桑那的沙漠上空，俯瞰着伊妮娅和&ldo;我&rdo;坐在小屋的前厅喝着茶，聊着天。但是，这一次的谈话全然不是记忆中的那些，它跟我们那晚谈的不一样。

&ldo;你怎么会是病毒?&rdo;我正在问身边的小女孩，&ldo;你教给大家的东西，怎么会对像圣神这么大、这么强势的东西造成威胁?&rdo;

伊妮娅望着外面夜幕下的沙漠，呼吸着夜晚花朵的芬芳。她开口时，并没有看我。&ldo;劳尔，你知道马丁叔叔在讲述《诗篇》的故事时，犯下的最大错误是什么吗?&rdo;

&ldo;不知道。&rdo;我说。过去几年里，她曾向我纠正过那首诗中的好几处错误和遗漏，还有一些判断错误的猜测，在旧地上旅行时，我们还一起找到过一些。

&ldo;有两方面，&rdo;她轻声说，外面沙漠上的夜空中，传来老鹰的鸣叫，&ldo;第一，他相信技术内核告诉家父的事。&rdo;

&ldo;相信他们绑架地球的事?&rdo;我问。

&ldo;一切，&rdo;伊妮娅说，&ldo;云门对约翰?济慈赛伯人说的话，都是谎言。&rdo;

&ldo;为什么?&rdo;我问，&ldo;他们当时正打算摧毁他啊。&rdo;

女孩看着我。&ldo;但当时我的母亲也在，她记录下了这番对话，&rdo;她说，&ldo;内核知道，她将把这一切告诉我的马丁叔叔。&rdo;

我慢慢地点点头。&ldo;然后，你的马丁叔叔又会把这一切当作事实写进那首诗中，&rdo;我说道，&ldo;可内核为什么要撒这些谎……&rdo;

&ldo;他的第二个错误更加难以察觉，也更加严重。&rdo;她打断我的话，但声音没有提高。西北方的山巅上，仍旧挂着一丝暗淡的霞光。&ldo;马丁叔叔相信技术内核是人类的敌人。&rdo;她继续道。

我把茶杯放在一块石头上。&ldo;为什么说这是错误?&rdo;我说，&ldo;难道他们不是我们的敌人?&rdo;

女孩没有回答，于是我举起手，伸出五指，一个一个数着。&ldo;第一，根据《诗篇》所说，攻击霸主的，事实上不是驱逐者……而是内核，他们才是隐藏在幕后的真正力量，这一切导致了远距传输器的陨落。虽然教会否认了这一观点，他们将一切归罪于驱逐者。你是不是说，教会是对的，诗人老头说的那些话是错的?&rdo;

&ldo;不，&rdo;伊妮娅说，&ldo;组织攻击行动的，的确是内核。&rdo;

&ldo;数十亿人死于非命，&rdo;我怒不可遏，几乎语无伦次起来，&ldo;霸主倒台了，环网毁掉了，超光线路也被切断……&rdo;

&ldo;技术内核内没有切断超光线路。&rdo;她轻声说。

&ldo;好吧，&rdo;我深吸了一口气，&ldo;假设是另一些神秘人……你的狮虎熊……干的。但是，攻击的幕后黑手，仍旧是内核啊。&rdo;

伊妮娅点点头，又为自己倒了点茶。

我弯下拇指，另一只手点点食指。&ldo;第二，技术内核建造的远距传送门，是不是用来吸取人类的神经网络用的，用以进行他们该死的终极智能计划，就像是某种宇宙水蛭?每当人们远距传输的时候，就被……那些该死的自主智能……利用了。我说得对不对?&rdo;

&ldo;对。&rdo;伊妮娅说。

&ldo;第三，&rdo;我又弯下食指，点了点中指，&ldo;在那首诗中，有一个瑞秋，就是朝圣者索尔?温特伯的女儿，她曾和光阴冢一起从未来逆时间回到过去。这个瑞秋说过，未来的某个时间……&rdo;我变了变声调，开始引用诗中原话，&ldo;&lso;……在内核孕育的终极智能和人类之神间展开了最后的战争&rso;。没错吧?&rdo;

&ldo;没错。&rdo;伊妮娅说。

&ldo;第四，&rdo;我开始觉得数弄手指有点可笑，但还是非常生气，所以仍旧点下去，&ldo;内核有没有向你的父亲承认，是他们创造了他……创造了约翰?济慈赛伯人……只不过是为了设个陷阱，为了引诱‐‐他们怎么说来着的?‐‐对，人类终极智能的移情成分，而我们人类的这个神，应该会存在于未来的某个时候。对不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