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看到一点希望,这一说周宁的心又堵得没缝了。难道要暗地里跟踪画舫吗?那是绝对绝对做不到的事情。
河面上行船那是一目了然的,什么船只敢跟踪皇家画舫?画舫上不只有武士,还有箭矢,人家带着正规的御林军出来的。
周宁愁肠百转也转不出什么妙计来,眼睁睁摆在面前的机会又不舍得放弃。这个张全利让周宁看到了查清原委的希望,这大概是离真相最近的机会了。
卢鸣很淡定的抬头望着周宁:“只有芦席最知道芦席的去向,所以最好的办法不是盯着人而是盯着芦席。”
周宁岂会不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盯着芦席,盯着芦席,真是谈何易。周宁知道这一次芦席必定是用画舫运走,但是会在哪里卸货换船抑或是换车就很难查得到了。
画舫不好跟踪,而且他们中途必定会把芦席倒走。想盯住芦席的去向并不容易,四个月前他们是用小船运走的,而小船到最后的码头时却是空无一物。
卢鸣见周宁没有什么表情,便知道他是在怀疑自己的方法。他笑道:“大人不必为难,我倒是有一计,不知可行否。”
“说来听听。”周宁不知道他有什么高妙的办法能够盯得住芦席,若是果然可行或可解他心中疑团也未可知。
卢鸣将他的想法简短的说了出来,周宁和6清大为惊奇,这世上还有这等神功?卢鸣坦然的笑道:“不值一提,雕虫小技尔,只是万一被人识破,我何言以对?”
“这有何难?官府查案本就是理所当然之事。”周宁央他做事,自然给他撑到底,总不能出了事让他去抗吧?
“奈何我不是县衙的人啊。”卢鸣深知打铁要趁热,这对他来说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说不定就此他就可以真的成为县衙的一份子了,他报国安民的理想就有路可攀了。
“不是县衙的人,在我这后衙书斋议什么事?”周宁随手拿起一柄空白的折扇,提笔在上面写下一小诗。
他轻轻的吹着墨迹,6清上前摆好红泥。周宁取下鱼符袋,拿出鱼符印压红泥稳稳的按到折扇上。
“有此扇为凭,只要你愿意,这云江县衙我做一天知县,你就做一天师爷。”周宁吹干了上面的墨泥印迹,6清把折扇郑重其事的交到卢鸣手里。
卢鸣扫一眼小诗的标题‘题赠师爷卢云飞’,又扫一眼落款‘周宁’,‘周宁’两字的下面是火红的鱼符印。
鱼符印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跟官印并重,官印多用于正式的文书上,鱼符印就是为官者平常使用的印信,同样具有表明身份的作用。
卢鸣一时间热血上涌,眼睛不知不觉的都蒙上了一层湿润。他外表很是高冷孤傲,有谁知道那其实都只是为了掩盖他内心的自卑。
他是伶人之后,注定了是个没有前途的人,也注定了是个受人诟病没有朋友的人。
没想到周宁毫无偏见,一点都没有嫌弃他的出身,多年的梦想就这么冷不防的实现了。
“多谢大人器重,卢鸣愿一生追随大人,肝胆涂地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