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傅霄也来到了唐清哲面前,躬身道:“世子。”
“都免礼吧。”唐清哲微笑着抬了抬手,而后他便看向了傅霄,示意了一番身后的双竹,“这个双竹,是不是跟着你习过武?”
“正是,他身体孱弱,却似乎喜欢武艺,时常过来偷偷跟着练习,被人发现了也依旧坚持,我见他品性坚韧,便应允了他参加操练。”
“难怪。”唐清哲听罢,点了点头,“今日我经过外院一处偏院时,听见花坛破碎的声音,进去一看,发现他正被三个家丁欺负,彼时他正出招格挡,能看出学了些拳脚,但并不得要领。我带他处理了一番伤口后,便起了心思,来看看你们操练的情况。”
此话一出,院中站着的人都面面相觑,不少人面上还露出了几丝紧张,不着痕迹地往双竹身上瞧。
而唐清哲视若无睹,只又问:“双竹平日用的什么兵器?”
“他年纪尚小,加之体弱,寻常刀剑不适合他,我便赠过他一把匕首。”
“我曾学过些许以柔克刚的讨巧招式,偏巧也是用的匕首,既如此,我便为他示范两招吧。”
傅霄听罢,立刻看向了众人,清了清嗓子:“都听见了,世子亲自教习武艺,给我看好了!”
“谈不上教习武艺,我的武艺自是不如你。”唐清哲笑着摇了摇头,“不过若是情况特殊,譬如敌人恃强凌弱,或身体偶有不适,大家倒也可用用。”
话
音刚落,众家丁再次面面相觑了一番,面上慌张之意更甚。
他们都明白,唐清哲话里有话,这是在提醒所有人,日后莫行恃强凌弱之事,若是再叫他看见深查,少不得责罚。
然而躲在暗处的薛小莞却是没有听懂——
唐清哲做了番好事,又来示范两招,他们怎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而与此同时,傅霄已着人找来了柄匕首交给唐清哲,唐清哲握着那匕首,往前走了几步,站到正中空旷的位置:
“身体孱弱之人和寻常人最大的差距就在于力道,若是敌者力大过强,便不能硬碰硬,需扬长避短,足下要灵,方法要巧,出招要准。”
唐清哲说着,已摆出了架势:“与人比武,寻常人多以格挡为主,但当气力不足以格挡,不如快速闪开,但也切记莫要太过,否则易白费力气,还易生破绽。这第一式,名为……鹤踏晴空,主要为闪躲之步法,腰腹用力,稳中带轻。此即为足下要灵。”
话音刚落,唐清哲便动了起来,他步子迈得不大,仿佛是在左右闪避,时而下蹲仰腰,挥舞匕首时不似出招,更像是在借力迈步,调动四肢。
然而舞着舞着,他的左手却也动了起来,或轻轻出拳出掌,匕首也时而会在他右手中调转个头,被他用刀柄向侧方或向下方出招。
改招的同时,唐清哲也解释道:
“找到合适的力道,也可以寻找主动出击的机会。主
动出击,可以利用穴位,不必学会点穴的正统功夫,记住几个关键即可,如上肢脉腕、青灵;下肢足三里、三阴交。而此招名为……燕啄寒松,便是在闪躲的基础上,反击其抬手可触之关键处,做到方法用巧。”
说话间,此招也已结束,他收刀直立,最后道:“第三招,名为……鹰落九天。此招关键,乃化劲借力之道,自身无力,则借对手之力,同时出招准甚至狠,快速结束战局。”
语毕,唐清哲再次动了起来,步伐依旧不大,每次左手出掌或右手出刀,均是抬起片刻,仿佛此刻有一个看不见的对手与他缠斗,而他只与人相碰片刻,绝不会停留太久。直到舞到最后,他突然手臂一挥,匕首划出寒光,发出清脆的声音,最后猛地停住。
他示范时,那些家丁们脸上的慌张神色都收了不少,只目不转睛看着。
薛小莞自然也一直盯着,但她听着听着就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