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他说得没错,既然终有一日她要离开,那就不用还像上辈子一样,将他当做是她的天了。
论关系,他们顶多也就算朋友,之后几年也当朋友相处,可能便也还好呢?
可……哪门子朋友会拜堂成亲,同牢合卺,洞房花烛啊……
不对,元帕上的血是唐清哲自己的,这辈子没有洞房花烛。
还好没有洞房花烛!
她记得可清楚,上辈子洞房花烛夜那天,除却她自以为是的欢喜,最令她印象深刻的,就只有疼!
成亲之前,她对嬷嬷们给的画册一知半解,大着胆子去请教娘亲,娘亲却说,世子定有过通房丫头,会知晓这些的
,洞房之后她就懂了,第一次她就多忍忍,之后多琢磨琢磨。
薛小莞没听懂,最后就这样一头雾水地嫁了。
最开始唐清哲其实十分温柔……至少薛小莞当时觉得,轻手轻脚的,虽然有些僵硬,但算是温柔,然而之后,就是钻心的疼,她直到那时才明白,原来娘亲说的忍忍,是忍着疼啊?
可也太疼了!比任何一次习武受伤都疼得多!
疼到她都无暇思索,为什么分明之前那么温柔,到后头却成了这样呢?
然而疼过了后,她却又喜上心头,觉得唐清哲就彻彻底底是她的人了。
而她后头一打听,知道唐清哲根本就没有过什么通房丫头,更是高兴,觉得唐清哲只是她的人。
再后头她虽不那么疼了,却也不甚舒服,便开始琢磨,却只琢磨出来,洞房花烛的那天,唐清哲应当是只到一半就停下了,之所以动作轻柔却有些僵硬,是因为他也是第一次,生疏得紧。
于是她也真的想过学学,可能去找谁学呢?何况唐清哲不喜欢她,身子又不好,二人行房,如同例行公事,她自己都不甚期待,又何谈取悦唐清哲……
直到那一日,她才知道,原来这种事是真的可以叫人愉悦的……
不行!打住!
薛小莞猛地睁眼,这都想到哪里去了?!
一桩桩一件件,今夜发生了的事也好,本该发生却没发生的事也好,没有一样是能让人睡得着的!
再微微侧过头去
看唐清哲,照旧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呼吸平稳。
他怎么睡得着啊?!
然而实际上,唐清哲也并没有入睡。
薛小莞重生归来这件事本就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打击,更何况二人后来又约定了和离,唐清哲原本满心欢喜,却被当头一棒,又平添无数愧疚,他怎么睡得着呢?
不过他倒是很清楚,薛小莞也没睡着,只因她一动不动,安静老实。
上辈子圆房之后,唐清哲虽已疲乏万分,但身边突然睡了个人,他实在不习惯,且这门亲事是被人算计得来,他心中也难免幽怨。
他甚至还觉得,自己这世子妃睡眠倒是不错,一动不动,竟也不认床。
然而过了好一会儿,就在唐清哲终于有了一丝睡意的时候,“啪”的一声,一只手突然打在了他身上。
睡意瞬间消散,唐清哲微微皱着眉轻轻拉着她的衣袖将那手挪开,可正重新闭上眼睛酝酿睡意时,薛小莞的一只腿又搭了上来,他只得坐起身来,又轻轻将薛小莞的腿挪开。
一整晚,唐清哲都在和薛小莞的四肢搏斗,有一次薛小莞甚至是直接环住了他,脸还在他身上轻轻柔柔地蹭了几下。
这简直是一场战争。
到最后,唐清哲是顶着乌黑的眼圈,去请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