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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铁轨路基的斜面长满了杂糙，杂糙上开着小白花。

出租汽车离开轨道朝右拐去。从那里开始便是一大片结构显眼的住宅区，写着&ldo;奥泽x丁目&rdo;的地名标示牌挂在围墙上。

&ldo;司机，慢点儿。&rdo;

雅子朝道夫那边瞅。

&ldo;渐渐地，从这一带开始好房子就多起来了。&rdo;

两边的房屋缓缓向后流去。住宅都有大门，还带着围墙，和式的、西式的、日西合壁的，各式各样。也有一些是旧房子，但新房居多。新房子大概是文人住宅，备有车库。

&ldo;到那儿往左拐。&rdo;

向左或向右，雅子‐一吩咐司机。汽车每转一个弯，便出现一条新的大街，可是房屋的外形和格调却依然没变。道夫仍是那副沉静而做作的表情。

&ldo;怎么样，这地方？&rdo;

雅子同道夫一起朝外看。

&ldo;可以。

实际上道夫心里想，这里很不错嘛，照这样看来，自己设想的客源同实际就一致了。这是一条僻静的街道，看不到有女人行走，可是住着这样的住宅，有没有女人是不难想见的。要说缺点么，就是人口少了点儿。一些公寓还正在建着。

&ldo;什么可以，简单地说吧，你是要建一个店的。&rdo;

&ldo;是啊。&rdo;

&ldo;别有什么顾虑，你看怎么样就直说吧！&rdo;

&ldo;我觉得不错。&rdo;

&ldo;我看把握不大，再看一看吧。&rdo;

出租汽车像游览一样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往右，缓缓地来回行驶，刚才看过的房子又出现了两三次。

&ldo;太太，这一带好像没有什么空地……&rdo;

雅子东张西望地朝外看着。

&ldo;这里是建筑定型的街道，所以没有空地。即使有，在这样的住宅区里孤零零地建一个店也不上算，不靠近商店街，招不到顾客。&rdo;

&ldo;就是啊。&rdo;

&ldo;你好像是在察看你的顾客。&rdo;

波多野雅子有经营意识。

雅子是从哪里筹措出&ldo;投资&rdo;款的呢？说是五千万日元。六千万日元，她果真有那么多存款吗？若是私房钱就太多了，是打算一大半从别处通融吗？这些都是以前的疑问，如今道夫已略知一二。雅子好像在做股票生意，她时常露出这样的口风。

雅子的丈夫是证券公司的经理，表面上她本人并不经营股票。她从丈夫那儿一知半解地懂得了有关股票的知识。于是一开头，为了赚点零钱，她背着丈夫通过别的证券公司买进卖出，渐渐地摸到了窍门，钱愈赚愈多，这些都是可以想见的。对股票行情，她能从丈夫和到家中来的部下那里得到信息。

这个推断可以认为是正确无疑的，但是这一点雅子对道夫也不公开。她似乎不想暴露钱款来源这一丑事，想永远在他面前显示神秘的慷慨大方。他理解她的心情，没向她提出那些现实的疑问，以免伤了她的虚荣心。他只管欣然领受。

雅子靠股票赚了钱，因此在生意上好像颇有见地。选定美容室的地皮，她非常重视地点条件，考虑周到细致。这个胖女人看起来感觉迟钝，实际上格外精明。

吩咐出租汽车来回跑了四五趟后，雅子在站前的商店街与住宅区连接的那一带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