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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幸子对来到身旁的道夫似乎吓了一跳，可是在他看来，她好像已有所料。

&ldo;枝村小姐&rdo;，他抑制着激动对她说，&ldo;今天晚上实在感谢您的美意，我心里非常高兴。&rdo;

他在利用年少的特权，对年长的女人撒娇。略失理性的言行掩饰在薄薄的外衣里。女人或许会出于年长的沉稳与宽容，主动地引诱他。

&ldo;是啊，不过，你何必那么客气呢！&rdo;

果然，枝村幸子表面上悠然自得，语调却微微发颤。

&ldo;我不能不向您表达我的感激之情。&rdo;道夫的语气一直是激动的。

&ldo;不过，藤浪龙子是否能答应还说不准。&rdo;幸子故意卖关子。她两手放在圆桌上，像戒备着男人的手似的手指紧握在一起。中间的一根手指上带着蓝色的翡翠钻戒。

&ldo;这个我也不抱多大指望，因为简直是奢望！像我这样的无名后生想给藤浪龙子做发型，那好比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过，您能为我说说，我又拖一线希望，心中高兴得难以自制。&rdo;

&ldo;哎，道夫君，&rdo;幸子像躲闪似地挡住了他，&ldo;你说最近要独立开业，真是你自己的钱、&rso;

&ldo;是啊，自己的，还有一些是朋友和九州的亲戚卖掉部分山林借给我的。&rdo;

一提起钱的事，道夫不禁心里一凉。他明白幸子关心的原来是这个。

&ldo;真的不是波多野出的钱？&rdo;

幸子从正面盯着道夫，那眼神仿佛在审问他。

&ldo;不是的。&rdo;

&ldo;真的！&rdo;

&ldo;真的。&rdo;

他能够沉着应付，是因为她的眼睛里流露出醋意，眼都发红了。

&ldo;枝村小姐，&rdo;道夫孤注一掷地伸手按住了幸子扶在桌上的呼。藤浪龙子说不定再也不会出现，自己那近在眼前的锦绣前程也许就要化为泡影，而且，厄运可能会来得更快。这是挺而走险的冲动。

幸子想缩回手。他压着不放，不过也并不要用多大力气。她显然没有反对的意思。

&ldo;我早就喜欢……您了。&rdo;

幸子扭过脸去。

&ldo;傻瓜！&rdo;

她作出不理睬的表情，嘴上挂着一丝微笑。那微笑仿佛是对这位年轻男子的鲁莽表示训斥、告诫和宽恕一样。

道夫嗅到了在旅馆地下室里没有人影的楼梯上嗅到的那股酸味。

地弯着上身，嘴贴到她的后脖颈‐‐给她做发型的手指经常触到的脖颈上，两手从背后拦胸抱住她。

幸子并不惊慌。

&ldo;住手！&rdo;声音带着威严。

然而，道夫知道，现在放开她那就彻底失败了。一旦服从了她的命令，她接下来准会说：出去！那是她摆出的威严在进退两难时的自然结果，恐怕并不是其本意。

道夫嘴贴在她汗津津的皮肤上并不放开，从后面抱着的双手也不放松。在这一瞬间，他是投机的。

幸子一面扭动着身躯，想把他从身后甩掉，一面考虑如何处置。她似乎在考虑一种既不用逃，也不用叫就能制服这个年轻人的聪明的解脱办法。她又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