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战微微蹙眉,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触碰她。
然而下一秒——
裘球的睫羽颤动了一下,她缓缓抬起脑袋,露出了一张苍白而麻木的脸,眼珠子里全然没有半点活人的颜色。
辜战的呼吸骤然窒住,他僵硬地收回手。
“你怎么了?”他努力维持镇定,平静地询问。
她没有回答,甚至看也不曾看他一眼。
她的眼眸里只有死寂,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存在。
见到这一幕。
辜战走到克罗斯洛身旁,沉声说道:“我需要找个医院,检查一下她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放心,她只是被我用咒语封印了五感,她现在听不到,看不到,也闻不到,就连触觉都没有了,整个人都仿佛置身于黑暗深渊之内。”克罗斯洛耸耸肩膀,轻描淡写地说道,“你不用担心。”
辜战盯着他。
良久,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说:“那请你帮她解开。”
克罗斯洛笑了:“小子,你以为你是谁?”
辜战的脸瞬间绷得笔直。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听你的?”克罗斯洛洛的笑容越发阴郁了起来,“这个世界,只有强权,才能获得一切。你想要我帮助你,那么,你必须付出同等的筹码。”
“比如呢?”辜战咬牙。
“我想要的,并不简单。”克罗斯洛洛勾唇微笑,“你可要想清楚。”
辜战沉默许久,最终缓缓松开拳头,低垂着眼睑,沉声说:“你想要什么?”
“关于芭乐高中终极一班的情报,或者有关叶枫的情报。”
克罗斯洛洛微笑着说,但是在他的瞳孔深处,却跳跃着狂热嗜血的红芒:“只要你告诉我这件事,我可以帮助她解除咒语,然后将她交给你处置,你看怎么样?”
辜战沉默了,他的喉结轻微地滑动着,仿佛在压抑什么情绪。
“辜战,你要想清楚了,他是魔。”
独孤狼的话语在他耳边响起,带着某种警告与威胁,让他浑身一阵战栗。
“独孤狼,这话可就不对了。我是魔怎么了?你自己也不是在和我合作吗?”
克罗斯洛洛笑得愈发灿烂迷人,“我虽然是魔,可是比你们这些人都讲信用。”
“你为什么想要芭乐高中的消息?”辜战抬头看着他,眼中闪烁着疑惑。
克罗斯洛洛眯起眼睛,眼波流转间,他笑着说:“这跟你无关。”
辜战没有回答。
他站在窗前,望向窗外。
夜已经深了,繁星璀璨,月朗风清。
克罗斯洛洛的声音忽然变得缥缈幽远:“其实,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魔,都只是为了生存而已,不是吗?”
辜战转过头,冷漠地注视着他。
克罗斯洛洛继续说道:“这个世界有光明,就一定有黑暗,这不矛盾吧?”
辜战抿紧了嘴角。
“可是魔就是魔。”
独孤狼冷笑了一声,打断了他:“我从不反驳自己的恶,那怕是堕落,我心中也不会改变对你们魔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