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任真接过了纸袋,打开一看,意外发现里面居然是一条红绿相接的围巾。
明明是两种相撞的颜色,但经过巧手的编织,两种颜色巧妙的融合纠缠。大块的纯□□块与细腻的波浪曲线交融,让人光是看到就联想到圣诞的温馨氛围。
最巧妙的是,围巾的下摆居然用白线编织了一排像素风格的松鼠,即使是三十多岁的任真戴上也不会显得幼稚。
任真手里拿着精美绝伦的围巾,讶异的问:“为什么送我围巾?”
“谢礼。谢谢你救了大王。”王默达一丝不苟的回答。
任真救治过的动物很多,确实收到过心怀感激的家长们送来的各式小礼品,但围巾绝对是独一份。
“可王先生,你已经送过锦旗了。”任真笑着婉拒。
王默达面色难看的皱起眉头:“那个不行,那个时间太仓促了,我没绣好。”
“什么……?”任真因为这个意外的答案愣住了,“那个锦旗是你亲手做的?”
王默达点头,神色如常,好像一个大老爷们掐起兰花指捏着针头绣出一面锦旗是多么常见的事情。
“所以大王身上的衣服……?”
王默达继续点头。
“所以这条围巾……?”
王默达依旧点头。
任真的手不自觉攥紧了手感柔软的围巾,鲜艳的红色与深沉的绿色和谐交织,他的双眼盯着围巾的流速,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形容自己的心情。
这真是他接到过的最贵重的礼物。
这真是他见过的最奇怪的男人。
※
池骏到医院时,何心远正在给魔王松鼠肚子上轻微渗血的伤口上药。池骏不敢打扰他,就倚在门边安静的注视着他的动作。
何心远的手很稳,但池骏知道,何心远不是天生就有一双适合当医生的手的。他经历过数不清的练习,从最开始在实验室解剖小白鼠都要做噩梦,到后来能够一天连做三场绝育一场骨折。没有人能够不付出辛劳就成功,而何心远永远是最努力的那一个。
池骏最喜欢看何心远认真工作时的样子,就算是最简单的上药,何心远也绝不掉以轻心,用镊子小心夹起沾有碘酒的棉花轻轻在伤口上点按,专注的像是正在给豆腐做心脏搭桥一样。
待何心远忙完了手中的工作,池骏才开口唤他。
“心远!”
何心远回头一看,见他来了,很惊喜的挥了挥手。
池骏走到他旁边,望着那只捂着肚子很警惕的坐在笼子里的松鼠,他的手也“顺便”搭在了何心远的腰上。
“这是松鼠?怎么这么大?而且松鼠不应该是棕色的吗,这只怎么是灰色的?”
被他转移了注意力的何心远果然无暇顾及腰上的狼爪。何心远兴致勃勃的为他解释:“这是魔王松鼠,一种很常见的宠物松鼠品种,体型本来就比其他松鼠大很多,这只长得尤其大,在同类里也算是大块头。”他说起动物的事情就会变得多话,“魔王松鼠背毛分为棕色、黑色、棕黑色三种。这只是品相很好的黑魔王,松鼠夏天和冬季的皮毛颜色不同,现在刚好褪为灰色。”
“它就是第一只被射伤的动物?”
何心远“嗯”了一声。“也不知警察调查的怎么样了,有没有抓到那个私藏手·弩的混蛋,这种会对动物下手的人都是心理阴暗的变态,真希望他能尝尝受伤的动物们所受的折磨。”
池骏拍了拍他的肩膀,正绞尽脑汁的打算安慰他,前台的小杨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嘴里嚷嚷着:“院长!院长!警察来了!”
“警察?”何心远拦下她,“什么警察?”
“就是调查手·弩的警察呀!他们还带了个什么弓箭方面的专家。”
何心远很惊喜,刚刚还在想案件什么时候能有进展,没想到专家就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