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内,两人手中之剑,便已经是在空中迅猛地交锋在了一起,“当当”之声不断传出,随着这出招的变幻,四下也是一阵狂风乱舞,空气之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状的压力来。
不仅是因为这冲击造成的压力,还有眼前两人的出手,给众人带来的情绪变化。
他们竟是看到,在片刻的时间内,那两人出手造成的火花,竟也在如此烈日高照的白天,显得有些刺眼的样子。
这是何其猛烈的对招!
若是两名锻体十重的强者在相拼搏也就罢了,可其中的一人,却也只有锻体七重而已,什么时候,跨上三阶进行战斗,竟是如此地简单了?
“当当”之声不断传出,两人由空中渐渐向着地面激战而下,甚至地表那刚才由于迟荆出现时的一击,所造成的小碎块,也开始在空中盘旋乱舞了起来。
这不是他们刻意而为之的结果,只是战斗的余波而已,如此场景,也不得不说是让人心中惊惧无比了。
短短的时间之内,但凡是靠近了一些的人,纵然有着锻体七八重的境界,却也在这些飞沙走石之间,被弄得身体之上出现了伤痕来。
即便勉力想要抵挡一番,可似这种无规律的攻击,却也让人难以防备。
不少人在面带惊恐之色的同时,以手遮面,在不断地后退着,也是一连退出了数丈之远,待得这交战所带来的狂风略是小了一些之后,他们才带着复杂的神色,心绪稳定下来了许多。
再是向着这交锋的内里一瞥,无论是何人,此时更是目瞪口呆了些许,因为他们发现,那原本还呈现了攻击之势的迟大人,已经显露出了些许的颓势来。
因为在众人举目的数招之内,他也是一连面对着对方挥击而来的剑锋,只能是勉力在防御罢了!
“怎么回事?迟大人似乎是收起了进攻?”
“刚才的交手也是够快的了,他们起码是互有来往数十招了吧,可为何最开始是个势均力敌的局面,现在反而是迟大人处于防御之中了呢?”
“锻体十重之人,其灵气的凝厚程度,绝对是要比之锻体七重强了太多,以我观之,现在的迟大人,应该是在诱敌深入吧,那小子若是觉得自己有戏,必然会是吃上一个大亏的。”
“所谓兵不厌诈,这一定是迟大人现在的打算了,哼,凭借区区锻体七重的实力,的确也不可能对迟大人造成太大困扰的。”
眼看着迟荆竟是略是显露出了防御的姿态来,那自以为了解了一切的军士们,在冷哼之余,便也对沈江露出了蔑视之色。
在他们眼中,锻体十重之人,那是不可能战胜的,除非对手是达到了纳灵境的强者,亦或是本身就是锻体十重的完美锻体之人。
不单单是境界上的压制,还有对身体本身锤锻到了极致,以及对灵气的操控程度。
他们在这里是自信满满,然而迟荆那边,心中却是微微有些叫苦的样子。
他哪是在使用诱敌深入的计策,现在这表现出来的,完全就是真实情况的显现!
刚才的他,便是一跃而起,欲图以俯冲之力,加快自己出击的速度以及力道,然而对方却也并不示弱,同样是一跃而起,于空中对他展开了战斗。
对于这一点,一开始的迟荆,却是有着蔑视的态度的,毕竟自己的身体达到了锻体十重,其本身的敏锐程度,自不可能是常人能及的,别的不说,在空中战斗的话,他必然也会取得极强的优势。
然而事与愿违,在堪堪一接触过后,他却猛然发现,事情与之预计,似乎是出现了不小的偏差,眼前的这小子,根本不是什么易于之辈,即便是在空中,其依旧是有着极强的对抗能力。
每一招击去,靠着腾空而起后对身体的掌控,迟荆都是全力而出,没有留下丝毫后手的样子,可那每一次明明应该起作用的动作,却竟都是被对方轻描淡写地防御了下来。
非但如此,这名叫沈江的少年人,竟还有着闲暇的功夫,对自己展开了反击!
别看在空中只是停留了片刻的时间,可攻防来回之间,实则两人已经是进行了很多次了,由于沈江的反击极为凌厉,迟荆自然也是大有吃不消的感觉,甚至好几次,他都是险象环生,差点被击中了要害!
当然,饶是他已经防御下来而来了对方所有的攻击,但实则像这种穷尽全力的动作,纵然只是片刻的时间之内,也是一个极大的消耗。
甚至让他心中感觉有些惊骇的是,自己的筋肉竟是已经产生了些许的疲倦,让出招的速度,也猛然是有些降低了起来。
这种事情,极为惊人,要知道迟荆可是锻体十重的强者,其本身无论是身体的结实程度,还是筋肉的柔韧性,都应该是极佳的才对,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因为防御便有些疲倦了的。
然而不管是信与不信,这种事情的的确确是发生了的!
既然速度降低,那么颓势积累,便也是很自然的事情了,在又是交手的瞬息之后,迟荆自然也是徒有抵抗之力而已。
当然,在抵抗的同时,他却也不是不能发动攻击,只是这攻击比之他最开始的时候,也是弱上了不知有多少。
明明是应该占据绝对优势的腾空打斗,为何会反而成为了自己致命的弱势了了的?
一时间,迟荆也是极为难以理解这个现实。
再是看向了眼前的这个面色沉着的少年,他竟也是对自己没有选择直接出手,而是要求切磋产生了几分庆幸来。
未战毕,自觉败,这种情况,在纵然是与同阶之人战斗之时,迟荆也是从来没有产生过的。
当然,这种想法也只是出现在了他脑海瞬间而已,下一瞬,迟荆已经是微微摇头,把这念头给驱散了开来。
无论如何,也要维持城卫军的尊严,眼下自己并未穷尽全力,鹿死谁手,尤为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