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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1页）

电梯继续上升了一会儿，随后再次停下。门开了，凯斯和莉萨走了一小段路回到他们的公寓中。

他们刚进家门，莉萨说话了‐‐她的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凯斯从她的声音里听得出来。&ldo;你很喜欢她，是吗?&rdo;

凯斯掂量着所有可能的答案。他非常尊重莉萨的智力，因而没有想要用说声&ldo;谁?&rdo;来逃避。迟疑了一会儿之后，他终于认为诚实是最好的对策。&ldo;她聪明、迷人、美丽，工作又出色。有什么不值得喜欢的地方吗?&rdo;

&ldo;她才二十七岁。&rdo;莉萨说道，仿佛她的年龄是一种可诉诸法律的罪行。

二十七!凯斯想道。好了，终于知道了，一个具体的数字。但是‐‐二十七。上帝……他脱下他的鞋袜，躺在沙发上，让他脚上的气味散发出去。

莉萨在他的对面坐下。她的脸上是一种思索的表情，仿佛是在考虑是否要继续深入这个话题。显然她选择了放弃，转换了话题。&ldo;车厢今天来找我了。&rdo;

凯斯扭动着他的大脚趾。&ldo;哦?&rdo;

&ldo;她要走了。&rdo;

&ldo;是吗?在其他地方找到了更好的工作?&rdo;

莉萨摇了摇头：&ldo;她将在下个星期被解体。仅仅因为她在六百年前浪费了其他人的时间，她就被判罚掉了她十六分之一的生命。&rdo;

凯斯安静了一阵子。&ldo;哦。&rdo;

&ldo;你听上去好像并不觉得奇怪。&rdo;莉萨说道。

&ldo;怎么说呢，我听说过这种判决。我从来就没能明白艾比人为什么对于惩罚时间浪费行为特别执著，要知道他们可以活好几个世纪。&rdo;

&ldo;对于他们来说，这只是很平常的寿命期限。他们当然不会认为这是不同寻常的长寿命。&rdo;短暂的停顿之后，&ldo;你不能让她经受这样的惩罚。&rdo;

凯斯伸开双臂。&ldo;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些什么。&rdo;

&ldo;该死，凯斯。这样的惩罚将会在这里执行，在星丛上。你当然有这个权力。&rdo;

&ldo;如果是星丛上的事，当然有。但是这种事……&rdo;他抬头看了看大花板，&ldo;幻影，我在这种事上的权限是什么?&rdo;

&ldo;根据联邦法律条例，你必须遵守由各成员星球政府宣布的判决。&rdo;幻影说道，&ldo;条例中有关残酷和不寻常惩罚的部分特别排除了艾比人缩短部分标准生命周期的严厉惩罚。考虑到这些，你没有权力干涉这件事。&rdo;

凯斯又摊开手臂，看着莉萨说：&ldo;对不起。&rdo;

&ldo;但是她做的错事是那么微不足道，那么无关紧要。&rdo;

&ldo;你说她编造了一些数据?&rdo;

&ldo;是的，那时她还是个学生。这当然是件很愚蠢的事，但是‐‐&rdo;

&ldo;你知道艾比人是怎样看待浪费时间的行为的，莉萨。我猜想其他的人依赖于她的结果，是不是?&rdo;

&ldo;是的，但是‐‐&rdo;

&ldo;你知道，艾比人来自一个常年被云层覆盖的行星。在行星表面上看不到星星和月亮，他们的太阳也只是躲在云层后面的模糊的亮点。尽管如此，他们还是通过研究在那里被当作海洋的非常浅的小水洼的水位变化，找到了月亮存在的证据，他们甚至推断出了其它恒星和行星的存在。所有这些努力都发生在他们能够穿越他们的大气层之前。我打赌，在那样的条件下，人类是不可能完成他们那种研究的。这仅仅是因为他们的寿命很长，他们有大把的时间用于解决疑问。生存在这样的行星上的种族，如果生命比较短暂。他们可能永远都不会想到在他们的世界之外还有一个宇宙。但是，为了能够实现他们现在的成就，他们不得不依赖于其他成员的观测结果，如果有人弄错了数据，那么所有的一切就都会被搞糟的。&rdo;

&ldo;但是在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后，没有人会仍然在意她以前犯的错误，而且‐‐而且我需要她。她是我的小组中的重要成员，她还是我的朋友。&rdo;

凯斯伸开双臂：&ldo;那你想让我做些什么呢?&rdo;

&ldo;和她淡谈。告诉她，她不需要经受这样的惩罚。&rdo;

凯斯挠了挠他的左耳朵。&ldo;好吧，&rdo;最终他说，&ldo;好吧。&rdo;

莉萨对他笑了笑。&ldo;谢谢你。我肯定她会‐‐&rdo;

正在这时，内部通话系统的呼叫器晌了起来。&ldo;卡拉卢萨呼叫兰森。&rdo;一个女声说道，弗兰卡&iddot;卡拉卢萨是第四班的内务官。

凯斯抬起头。&ldo;收到，我在这里。出了什么事，弗兰卡?&rdo;

&ldo;鲸鱼座天仑五发来的信使带来了一个消息，我觉得应该让你知道。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个旧消息‐‐是十六天以前从太阳系通过超无线电信号发到鲸鱼座天仑五的，中央太空站一收到消息就传到了我们这里。&rdo;

&ldo;谢谢。请把信号传送剑我这里墙上的监视器上。&rdo;

&ldo;好的，完毕。&rdo;

凯斯和莉萨都转身面对着墙。画面上出现了bbc全球新闻，播音员是一个长着银灰色头发的东印度人。他说：&ldo;两个联邦行星政府之间的形势继续处于紧张状态。一方是太阳系联合国、印第安座第四和鲸鱼座天仑五;另一方是&lso;泥浆&rso;王国，今天，&lso;泥浆&rso;简短地宣布将再关闭另外三个大使馆‐‐纽约、巴黎和东京，这导致双方关系更加恶化。加上一以前关闭的另外四个大使馆，现在整个太阳系内只剩下渥太华和布鲁塞尔大使馆没有关闭。今天关闭的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已经乘坐瓦达胡德飞船启程前往鲸鱼座天仑五捷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