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方块开始浮现白点,手脚皆是麻。
“她,怎么了?”
一群急冲冲的人被个不识好歹的人拦住。
他抓住徐薏的手,对那个从三楼下来气喘吁吁的人说:“换我吧”。
那人喘不上气,眼睛睁得老大了却一点也不想让步,老师在旁边干着急,让他别挡道。
但徐薏却在往那个地方靠,那个她曾经恨不得把手腕切开,然后往里面倒柠檬味沐浴露的香味。
徐薏想了很久,她始终认为那瓶沐浴露不只有柠檬,应该还有某种花或者茶的成分,不然味道怎么会那么干净?一点苦味都没有。
徐薏醒过来第一眼见到的居然是陈娴,是中午一点。
陈娴坐得不久,她们只闲聊了一会,她离开时徐薏注意到她的右手提着一个淡紫色的礼物袋。
护士告诉她,医药费是带来她的老师垫付的,每日早餐非常重要必须要吃,现在没事可以滚了。
徐薏滚回家的时候手机在响,是她妈。
张厅长只问了她现在感觉怎么样,徐薏说还好。张厅长还提议给她找个护工保姆之类,徐薏说她还能活。
徐薏睡不着了,耳朵还有些痒,手机放着音乐,她偶尔跟着唱几句。
坐了一会儿,徐薏下午继续考试去了。
月考完就是清明了,当真是考完就要见鬼去。
徐薏家是从不过节的,所以徐薏打算一个人在家里睡上三天三夜,本来是这样的,可是才清闲了两天陈娴就打电话来了。
在陈娴的倾情推荐下,徐薏染了更淡的粉色。
陈娴摸着徐薏的落在肩上的短发说:“你的头发怎么就长不了”。
“长得慢而已”。
那天大把的时间都花在了染发上,磨磨蹭蹭地,染完之后陈娴便送徐薏过桥。
远边的云似山又似海,大白桥旧了,都是灰。
骑上车陈娴就很少说话了,徐薏也没在意,风好凉,今年的清明忘了下雨了。
快要上桥时,徐薏笑着问了句:“包送到家吗?”。
她靠近陈娴的后颈,却碰到了她侧过的脸。
“嗯哼?”
徐薏顺着她的视线往桥下望,那里有位黑衫的少年坐在坝上喝酒。
车一跃而过,场景转瞬即逝。
徐薏回头,她窥见陈娴的眼里映着清江边上那捧白菊。
“怎么了?有什么吗?”徐薏问。
“没有”陈娴说。
清江人对这条河说不上有什么特殊感情,这座城是中间隔着清江的硬凑在一起的两块地。
陈娴只把徐薏送过桥就停下了,她说她还有事。
徐薏习惯性地往兜里摸糖时,陈娴已经骑车走了。
算了,也没糖了。
陈娴黑色的波浪长发被风打湿了,第一个叛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