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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凯森不知道他所听见的声音跨越了两个不同「世界」的差距。

他只是觉得那个不知名的声音像诡秘安静的水面，似乎没有波澜一眼就能望见底，实际却无人能真正够看透它是深还是浅。

清晨的迷雾已经完全散去，而它下方的土地已经渗入了血色。

临近中午，太阳升到了最高点，阳光毫无偏见地照耀在每一个人身上，无论是躺在恶臭的尸骨中，还是坐在开满鲜花的秋千上。

赫莱尔安静地坐在花园的秋千上，玫瑰色的眼眸注视着一只在花叶间吐丝的高脚蜘蛛。奥斯卡公爵站在他身后，仿佛一位忠实的管家。

&ldo;灰墙外发生了战争冲突，是亚兽人反叛军先挑起的。&rdo;奥斯卡公爵将一只手放在了身边杉树的树皮上，&ldo;死亡的人数已经上千了。&rdo;

&ldo;人类总是这样，通过杀来杀去，排除和自己意见不同的人。&rdo;

赫莱尔两只脚放在草地上，缓慢地晃动秋千椅，&ldo;过去千百年，也不会改变。&rdo;

&ldo;虚假的和平破裂，战争的时代即将到来。&rdo;奥斯卡公爵望向坐在秋千上的人，&ldo;他这次说对了。&rdo;

赫莱尔像是没听见，默不作声。

&ldo;神主，接下来还是继续听从希恩?米勒的安排吗？&rdo;奥斯卡公爵低声请示。

&ldo;你认为呢？&rdo;

&ldo;他总体的计划方向是以神主为目标意志，以往的安排实施上也没有什么可以指摘的。&rdo;奥斯卡如实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ldo;连你也挑不出他的纰漏。&rdo;赫莱尔完美的面容上没有任何神情，&ldo;你不觉得他很无趣吗？作为会思考的人类，竟然连自己的欲望追求都没有。

不，应该说，甚至连一丝自己的想法都没有。简直就像一个能完美匹配的零件，你可以将他按在任何地方，他好像都能运作一样。&rdo;

&ldo;您真的认为希恩?米勒没有私欲吗？&rdo;

&ldo;我试探过很多次。&rdo;赫莱尔撇了下嘴，&ldo;他什么都不关心。&rdo;

&ldo;或许是他伪装得很深。&rdo;奥斯卡公爵说，&ldo;至少我认为一个人想活着总有自己的目的。&rdo;

&ldo;你是说他在蒙蔽我？&rdo;赫莱尔冷冷地笑了笑，&ldo;有必要吗？他有什么想要的，兴许说出来，我就随手恩赐他了。&rdo;

&ldo;也许那是您给不了的。&rdo;奥斯卡沉默了片刻。

&ldo;这世上有神明给不了的恩典吗？&rdo;赫莱尔的眼中有些不愉。

&ldo;我不知道那是什么。&rdo;奥斯卡公爵说，&ldo;可我认为您应当留意他，即使他是人类，并且看上去很弱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