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言楚摇头:“我没有全搬来,还剩了几袋湿杂面在那。”
说着他裹上小袄来到偏房门口,指着地上的锁:“娘,你看这锁——”
“锁竟是好的?!”程春娘清早一起来看到偏房里的米面不翼而飞后急的不行,所以没有注意到地上的锁。
“说明进来的那人有钥匙。”他不知道该说桂氏什么好,拿着钥匙来偷他家的米面,这不就是此地不银三百两吗?
母子俩正说着话,这时盛小黑踏着月牙步子过来了,嘴里还叼着一块细细的珊瑚绒布条。
这布条是盛言楚特意从小公寓窗帘上剪下来的,嘉和朝仅此一份。
所以当看到盛小黑扯着盛言楚往桂家院子走时,程春娘郁闷的撇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她家若缺吃食跟我说声不就得了,何必…何必来这一套?”
桂氏是她来县衙认识的第一个同龄人,原本还想等以后时机成熟了跟桂家结为亲家,如今出了这等事,程春娘决计不敢再想此事。
桂氏还不知道呢,就因为她一时的贪小便宜,导致桂家失去了一个好女婿。
湿杂面被盗的事程春娘虽没有跟桂氏撕破脸,但两人再碰面时,程春娘冷哼一声装作没看到桂氏,桂氏尴尬的顿在那,好半晌才悻悻离开。
桂氏身为主家擅自偷拿租客的东西这件事让盛言楚深深感觉到租房的无奈,这天盛言楚清点了一下小公寓里的银钱,一共两百三十二两。
静绥县好点的一进院子需八九十两银子,他想了想,还是决定拿出一百两出来买宅院。
许是运气好,还真的让他寻摸了一处好院子,院子设在城东,距离书院是远了些,但离衙门很近,治安相当不错。
这是个四合的小院子,后面还送了一排倒座房,里面一应装备都齐全,拎包就可以入住。
盛言楚看完宅院后,立马就去衙门开了过户的文书,然后连夜从桂家搬了出来。
周围的人见盛言楚突然一声不吭搬走,不由的猜想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那片巷子里就传出桂氏半夜将盛言楚家囤的米面都给偷光的流言。
桂氏那叫一个气,她明明只拿了几袋蔫不拉几的杂面而已,凭什么说盛家米面不见了都是她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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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到城东的那天夜里,静绥迎来了一场暴雨夹雪。
盛言楚跺跺脚上的雪块,又使劲的揉搓手掌哈气才使僵硬的手指舒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