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这件事可以挖掘,而且大有文章可做,便重金请了原先在府衙供职的探子,暗中查此事,没想到倒查出好大一个案子。
裴境将此事安排妥当,已经决定,若升堂当日,孙秀才老老实实的,不在沈天的学籍上做文章,不会耽误他明年的科考,便放过他,毕竟此事跟他没什么关系。
若他执意撕咬不放,也不能怪他下死手,叫他前程尽毁。
很快,就到了升堂的日子,沈妙贞坐立不安,从早上起来,连口水都喝不下去,一双美眸担忧的望着他,焦虑让她昨晚一夜都没睡好。
给裴境更衣的时候,衣裳内扣都系错了。
裴境叹气,有心想说说她,到底体谅她的心情,没有计较这些,自己拆了重新系上:“要不,你同我一起去?”
“一起去,奴婢……奴婢也能去看吗,可那不是公堂上?”
“我们可以在后面听,没事,你带上帷帽和面纱,别人不就看不见你是谁。”
见她跃跃欲试又很犹豫,裴境道:“出去听也无妨,我大梁女子,虽要避讳外男,却也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出去交际都是不能的,去吧,带上你的帏帽,同我一块去,免得你在家心神不宁,连饭都吃不下。”
沈妙贞听了,果然去拿了帏帽,快速将自己遮掩好,同裴境一起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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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知县在后门翘首以待,见一辆外表朴素的两架马车行至门前,侯府的马车尤其是裴境坐的,是没有这么朴素的,赵知县明白,他是不想引人注目。
裴境下车后,赵知县便想上前说话,谁知,裴境一转身,伸出手从马车里扶下一位穿着淡耦合衣裙的姑娘来。
这姑娘带着帏帽,看不清面容,却身形纤细,外头系着同色的薄披风,也掩不住那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只看这轩轩一袅楚宫腰,便知定然是一位绝色佳人。
赵知县有些想入非非,他年纪虽老心可不老呢,为了仕途娶了上司的独女,可惜他的夫人生的丑陋蠢笨,又善妒,连个妾也不让他纳,家里的丫鬟都看的严严实实的,碰都不让碰。
也就只有这些高门子弟能有如此艳福了。
“六公子,这位是……”
赵知县这就有些明知故问的嫌疑了,但他也怕,万一是裴家的小姐姑娘什么的,岂不是招待错了。
裴境顿了顿,抿了抿嘴唇大,似乎犹豫了一会儿,方道:“这是贱内……”
赵知县明了,六公子并没有娶妻,这位又是‘贱内’,想来应该是如夫人了。
“六公子和夫人,请随我至后堂。”
他亲自带人进去,叫丫鬟奉了茶,便去了前厅,在这里就能听到前厅的声音。
不得不说,赵知县实在贴心,不仅叫丫鬟上了茶,还从苏合溪特意买了糕点,不过裴家的规矩,不让家中子弟吃外食,尤其是别人家的,免得一个吃的不适口,坏了肚子。
但裴境总在外头交际,倒是不在意这种规矩。
身边跟着沈妙贞,他竟也以侯府的规矩束缚她,不叫她吃外边谁家的吃食。
“静心,好好听。”
沈妙贞焦灼不安,双手一直在不停的搅着帕子,裴境深知她的焦急,伸手握住她的,制止她用力扣自己的手心。
“别怕,会没事的。”
沈妙贞僵硬的一笑,她该相信公子,然而担忧乃是人之常情,她又如何能镇定自若。
县衙上,衙役们威武过后,便把孙秀才和沈天斗带了上去,孙秀才还得了个座位,有功名者可不拜官,这是大梁的规定,也是对读书人的礼遇。
但沈天的精神也算不错,知道裴境有意保他后,赵知县特意让狱卒好吃好喝的待他,所以也没受多少磋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