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玺尘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陈卿念也留意过他这把扇子。起初看这扇子上画的是高山大川,还以为是哪位名家的作品,竟然是温夫人的遗物。
前世从未见过,不过也是,前世的温玺尘哪里是个会带扇子的人,那冰块似的脸,不带把寒气逼人的剑出门就不错了。
“大丈夫顶天立地,温二公子何故在我一介女流面前折腰。”
此话一出,如晨钟暮鼓,击响温玺尘。
这个小女孩儿说出来的话一次又一次让温玺尘头皮发麻,就像,她也是从二十几岁回来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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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二公子在言重了,”陈卿念把温玺尘握扇子的手推回去,忽觉他手凉得厉害:“令堂的遗物,你应当好好保管才是。”
突然清晰了起来。
温玺尘不是没有理由地跟着她,如果没有理由,那为什么要夜访陈府呢?
又为什么要偷走温远的信呢?
还有,为什么会料到她也拿走了温远给她爹写的信呢?
方才真是被扰乱了思绪,才会天真地相信温玺尘说的话。
说什么她好生美丽,说想随她回家,说来陈家是巧合。
陈卿念越想越远,有些无奈。
陈临渊还没回来,一点点的余晖也被月色替代了。
风过,吹走了遮住皎月的乌云,月更加明亮了。
温家也够沉得住气的,这个时间了,家里的小儿子没回家也没个信儿,都不着急的吗。
不过看上去温玺尘也不像有此顾虑的。
“那陈二小姐,对往事释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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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二公子言重了,本就无妨的。”姑且放下前世那些恩怨,陈卿念如是说。
这对于温玺尘来说可不只是此一时的意思了,他脸上多了几分笑意:“多谢陈二小姐海涵。”
“温二公子快坐下吧,省得一会儿我爹来了见客站着我坐着,以为我待温二公子不周呢。”
正说着,陈临渊推开门,陈卿念起身。
“姐?”陈卿思跟在陈临渊身后进来。
不应该啊,这个时间她姐应该在和她娘一起做饭呢。
“念念,”陈卿思走到陈卿念面前,拉起陈卿念的手,小声说:“你都跟爹说了?”
陈卿念想起这事,心虚地点点头。
温玺尘敛起笑意,见陈卿思的神情中似有些异样。
按常理来说,一个小姑娘瞅见自家进了晚上进了人,都不要说次日,怕是当日都会直接上报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