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公子。”开门的人认识温玺尘。
“叨扰了,带着夫人讨杯喜酒喝可好?”
“来来来,请进请进。”
陈卿念一路被温玺尘牵着,酒席觥筹交错,每桌的人似乎都很熟悉,她在苦恼如何从如此多的人中找到她姑姑。
“别看他们喝得热闹,”温玺尘突然伏在陈卿念肩旁耳语:“他们大多是不认识的。”
宋家长期以来一直都是如此。
家里办喜事儿,来者皆是客,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乞巧老儿,只要进了门,自己落了座,尽管喝酒尽管吃肉。
陈卿念心里叹了一句,还是富裕。
这倒也让陈卿念明白为何姑姑会嫁到这边来了。
听闻姑姑是个性情中人,而有此般做派的宋家人,想必和姑姑一定是性格相投的吧。
他们坐的这桌也很热闹。
正东边坐着一位夫人,头上戴着根簪子,镶着透亮的玉,耳垂上挂着金灿灿的耳坠。
别人举杯她捧着碗,里边盛得满满都是酒,她跟身边人相谈正欢。
而温玺尘就坐在她身旁。
“跟她说说话。”温玺尘又凑到陈卿念耳边去,自己起身,拉着陈卿念坐在自己原本的位置。
“我,我说什么?”
这人她并不认识,且初来乍到,能说些什么?
方才换了座位,几个人的目光投向她。
“姑姑。”
温玺尘开口。
那女人却立刻意识到温玺尘在叫自己,从酒气中抽身。
“呀,”她喜笑颜开露出一口洁白而整齐的牙齿,一双细眉上挑:“念念吗?”
女人放下手中的酒碗,端起茶壶倒在面前的一个空碗里,仰头一饮而尽。
“我是你姑姑。”
-
陈卿念从未想过和她姑姑相认竟然会是她姑姑先把她认出来。
更没想过是坐在宋家的花草繁茂后院。
前院的喧闹声时不时热浪似的推过来,快要到他们身边时,又被什么隔开。
陈卿念就一直被陈临清这么盯着看。
“姑姑。。。。。。?”
“哎,”陈临清爽快地应答,“在呢。”
温玺尘站在一旁,好笑地看着陈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