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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没有肉，没有皮，只有血和骨。

看起来像是一条被剥皮的龙，十分的可怖。

“吾被困十万年……”

就在蓝音扶着北堂舒在角落坐下的时候，忽然整个密室里传来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像是闷雷一般，敲击在人的耳膜之上。

“十万年的岁月啊，吾今日，终于能解脱了。”

“你是……龙？”蓝音小心问道。

“吾乃神龙，天地神兽……”

血池中的骨龙摇晃着身体，那链子就猎猎作响：“十万年，吾归期到了。今日得见凤族，吾也就能安然去了。”

“吾今日魂魄散去，来日终有重聚。只可惜我天龙族后继无人了。”

蓝音听着，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悲痛感。

那骨龙仰起头，又嘶吼了一声，声音依旧难听。

龙吟本该清洌，可如今这龙不过是魂魄撑着骨血罢了。怎么会好听呢？

“十万年，吾依仗着凡人信仰，不肯化骨，将化骨池变成血池，可终有这一日。世间万物皆有定数，凤族归来，想必我龙族也终有一日能再度遨游九霄。”

北堂夙摇晃着站起来，走到了骨龙身边：“你有心愿吗？”

“吾的心愿，就是汝的心愿。只差时机，吾目之所及，天地万物都依照规律运行。来来去去而已。”

神龙低下头，似乎是看着北堂夙：“凤族归来，拨乱反正，吾今归去，终能重逢。”

随后，那骨龙又起了变化。

之间那血再度褪去，血池又恢复了血池，骨龙也再度成为骨龙。

不过，紧接着，骨龙就开始融化。

一块一块跌落进血池里，紧接着就化作血水。

待到最后一块龙骨化掉，那血水再度起了变化，血水上起了一层碧蓝色的火焰。

随着火焰燃烧，只听到低低的龙吟，悲伤的感觉弥漫心头。

蓝音走过去挨着北堂夙。

北堂夙说：“他在唱歌，唱很悲伤的歌。”

“你能听懂？”蓝音惊讶。

“我不知道，我只是看到一些画面，九重天上，苍龙遨游。它们喜欢打架，一打就要对方的命。龙族生的多，死的多。但它们始终是强大的。它们从不喜欢唱歌……”

北堂夙轻声：“倒是凤族偶尔来龙族的地盘，它们不打架，它们歌声很好听……”

北堂夙说着说着，就晕了过去。

蓝音扶着他抿唇看着那血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