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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这么做是希望你能开心的，可你看起来并不开心。抱歉，搞砸了。

&ldo;瞒着我什么?&rdo;

江皓月抓着这句话，一条条地凭着自己的推测去猜。

&ldo;那伙人私下找你挑衅了?&rdo;

&ldo;你听到他们议论，说了关于我不好的话?&rdo;

陆苗用力摇头，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讨论下去。

他一下想到了：&ldo;是那天……你从我抽屉拿走别人送的慰问品，他们在里面给我送了什么。&rdo;

她的反应，让他更肯定没有猜错，原来是这样。

江皓月的身体微微抖着，从头顶传来抽搐的气音。

陆苗心中酸涩，以为他哭了，定睛一看，他却是在笑。

眼里盛着一汪水，好看的眉眼弯起来，水波荡漾，江皓月笑得开怀，笑出了泪花。

&ldo;陆苗，那有什么好生气的?用得着去打架吗?他们能说的东西，我不用看都能想到是什么。&rdo;

&ldo;断腿?孬种?废人?&rdo;

他掰着手指数，看着她变得越来越差的表情，笑容更大。

&ldo;还是……垃圾?残废?&rdo;

陆苗真的不理解，江皓月在笑什么，她听得脸色煞白。

&ldo;他们说的是事实啊。&rdo;

因为残废，被人指着鼻子骂，他也没有还击的能力;无法自己出头，要靠老师、家长，甚至比自己小一岁的女孩。

别人来惹他，一次次地惹他，他求的不过是息事宁人而已。

假肢被丢掉，他得拖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地爬回去。

他怕吗?他怕。

他惹不起啊……

&ldo;江皓月!&rdo;

陆苗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泪意涌上来，她用劲地憋回去，眼眶通红。

&ldo;你想让我难受，也别说出这种侮辱自己的话。&rdo;

她捏紧拳头，仿佛嗓门越大越占理，仿佛嗓门大一点，就能喊得他清醒过来。

&ldo;你不是那样的!&rdo;字字句句掷地有声，陆苗至始至终深信不疑着。

江皓月反问她：&ldo;我是哪样?&rdo;

&ldo;你记得小时候吗?我们出去玩，男孩拿鸟蛋砸你，你坐着轮椅呢……&rdo;

陆苗细细道来，将童年的那件事掰得碎碎的，拼命要凑够一个说服他的理由。

&ldo;被欺负的当下，你毫不犹豫砸回去，准准地砸中他了。人家怒气冲冲骂你&lso;残废&rso;，你回他说&lso;你被残废砸了&rso;……我全部记得，清清楚楚全部记得。&rdo;

她的声音哽了。

‐‐我全部记得，你怎么能忘呢?

&ldo;你从不胆小，你不是孬种，身体的残疾，不妨碍你是一个勇敢的人。&rdo;

房间内安静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