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沉声道:“张老但说无妨。”
张大夫知道赵氏最烦别人欺瞒她,于是便照实说了。
“二少爷似乎见了水,受了惊才会这样。”
“见水?”赵氏略一思量,“劳烦张老给开几副药,先把烧退了吧。”
“老夫人放心,我这就去。”
张大夫走后,赵氏看着床上小脸烧的通红的洛文远,目光沉沉。
这孩子虽说是个庶子,但到底是她嫡子生的种,她虽不喜他娘,但他娘如今已经走了,他也实在可怜,她了解小赵氏的性子,哪里真能拿他当自己亲生儿子一般看待的?何况,她自己也是有嫡子的,如此一来,洛文远在二房的地位,怕是尴尬了。
今儿她去天泉居的时候,见奴才们都一副怠慢样子就知道,一个失怙的庶子,奴才们自然捧高踩低。
不过,张大夫说这孩子是受惊着凉才会如此。
赵氏慢慢地将目光移到桃红身上,“桃红,二少爷到底怎么回事?”
“老夫人,奴婢,奴婢…”桃红两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
赵氏一件她那副样子,就知道怕是别有内情,因而道:“你最好实话给我说了,别到时候我自己问去,仔细再打你板子!”
赵氏积威甚深,她目光一沉,语调一冷,桃红哪里还敢瞒着不说,遂就将洛文远为何会生病的事情照实说了。
原来,今儿下午的时候,洛文远在落霞馆的荷花池边坐着发呆,过了一会儿,洛文誉也过来了,他二人自小就不对付,如今洛文誉见了洛文远,那更是嘴里没个好话,谁知说着说着,就扯到花氏身上去了。
洛文远这几日因为思念花氏,本就寝食不安,这下又被洛文誉勾起了伤心事,哪里能依?两个人便扭打了起来。
按说本来洛文远比洛文誉还要大两岁,可因为他这几日茶饭不思,本就力逮,一时不察,便被洛文誉推进池子里去了。
这下子,可吓坏了一旁伺候的人。
几个会水的小厮忙跳下去将洛文远捞了上来。
可是洛文远到底年纪小,受了惊吓,人回来就开始有些不太清醒了。
彼时洛昇也不在家,洛文誉因为做了错事,一时害怕,竟然拦着众人不许出去,既不让找大夫,也不让跟大人说。
他是二房的嫡长子,平时便有威严的很,且见到这事的还都是不经事的小丫头和几个小厮,是以便没人敢将事情说出去。
结果一拖就拖到了晚上,洛文远开始发烧,桃红急的不行,这才寻个机会,偷偷跑去求见洛昇,想让他赶紧找大夫来给洛文远看病。
可她万万没想到,洛昇这个亲爹竟是个不靠谱的,不但根本没当回事,还以为是儿子在装病,只叫人找了个药房的学徒去看了一眼就了事了。
结果直拖到半夜,洛文远眼见着不行了,桃红才到远香堂来求赵氏,如此便有了赵氏在落霞馆发怒打人的那一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