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怕,何老师不是来了嘛,我昨天才见到你的信,来晚了。天声呢?&rdo;
顺着她的手指,我看到山凹处有一个身影,静坐在夕阳中,似乎是在作吐纳
功。听见人声,他匆匆作了收式。
&ldo;何老师!&rdo;他喊着,向我奔过来。他的衣服破旧,裤脚高高挽起,面庞黑
瘦,只有眸子仍熠熠有光。我心中隐隐作痛,他已经跌到生活最底层,但可叹的
是他的思维仍然是那样不安分。
我们良久对视,我严厉地问:&ldo;天声,你最近在搞什么名堂,让秀兰这样操
心?真是在搞什么穿墙术?&rdo;
天声微笑着,扶我坐在土埂上:&ldo;何老师,说来话长,这要从这一带流传很
广的一个传说说起。&rdo;
他娓娓地讲了这个故事。他说,距这儿百十里地有座天光寺,寺里有位得道
老僧,据说对气功和瑜伽功修行极深。文化革命来了,他自然逃不了这一劫,红
卫兵在他脖子上挂一双僧鞋,天天拉上街批斗。老僧不堪其扰,一次在批斗途中,
忽然离开队伍,径直向古墓走去,押解的人一把没拉住,他已倏然不见,古墓却
完好如初,没有一丝缝隙。吓呆的红卫兵把这件事暗暗传扬开来。
他讲得很简洁,却自有冰冷的诱惑力,向秀兰甚至打一个冷颤。我耐着性子
听完,悲伤地问:&ldo;你呢,你是否也相信这个神话?难道你的智力已降到文盲的
档次了?&rdo;
天声目光锐利地看着我:&ldo;稍具科学知识的人都不会相信这个传说,只有两
种人会相信:一种是无知者,他们是盲从;一种是哲人,他们能跳出经典科学的
圈子。&rdo;
他接着说道:&ldo;何老师,我们曾讨论过,物质只是受力场约束的畸变空间,
两道青烟和两束光线能够对穿,是因为畸变的微结构之间有足够的均匀空间。人
体和墙壁之所以不能对穿,并不是它们内部没有空隙,而是因为它们内部的畸变。
就像一根弯曲的铜棒穿不过弯曲的铜管,哪怕后者的直径要大得多。但是,只要
我们消除了两者甚至是一方的畸变,铜棒和铜管就能对穿了。&rdo;
他的话虽然颇为雄辩,却远远说服不了我。我苦笑一声问道:&ldo;我愿意承认
这个理论,可是你知道不知道,打碎一个原子核需多少电子伏特的能量?你知道
不知道,科学家们用尽解数,至今还不能把夸克从强子的禁闭中释放出来?且不
说更深的层级了!&rdo;
林天声怜悯地看着我,久久未言,他的目光甚至使我不敢与他对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