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抽了几根儿莫守可能觉得冷,狠吸了吸鼻子,歪头冲李负代乐呵,“走,去五子那喝果汁儿啊?”
李负代垂头看莫守纯澈的笑,把他祸害的那面儿回忆了一遍以免被误导,才跳下栏杆和他走。
酒吧同平时一样热烈,这次他们没坐吧台,林雾给他们留了相对清净的卡座,却不见人影。进了酒吧,和在海边也没什么区别,李负代和莫守兴致都不高,各喝各的,也没什么话题要聊。
心不在焉地喝了会儿酒,莫守身前突然站了个人,个儿高偏瘦,一副风流皮相,眉眼带怒,扫了同坐的李负代一眼,拎着莫守就走。
被拉到一旁的狭窄过道,莫守抬眼看了看余野,神情懒散,显然没那么想看见他。他指间的烟整晚都没断过,刚想往嘴边递,就被人抢走。
余野把烟叼进嘴里,“你爸叫你回家。”
莫守哼笑一声,“什么‘你爸’,那是你外公。”他只比余野大几个月,却是他千真万确的亲舅舅,看见人不耐烦,他勾勾嘴,“他看不出来我哥不待见我啊?叫我回去给一家子找不痛快?”
余野嗤之以鼻,“你什么时候在你哥面前消停过,怎么有脸把自己说得那么懂事儿?”
莫守被拆穿很不服气,“今儿刚开辟的觉悟,不可以?”
这兄弟俩动不动就闹得见血,莫守人贱,把人惹了再死皮赖脸往上贴,每次都是莫成规把他冷置几天才算完事儿,余野早习以为常,但这次冷着莫守的时间确实长了点儿,他等着看戏一般的口吻又问,“你到底干什么了把你哥气成那样?”
“我朋友叫我了。”莫守又扯出无害的笑,说完就要走,被余野推回墙上。
莫守不说余野也不问了,他扫过卡座那边的人,“那人谁?”
“怎么,舅舅的事儿也要管管了?”莫守又给自己点了根儿烟,打火机短暂的火光没映出他面上的情绪。
余野仰头吐出一口烟,生冷地睥睨着莫守,“我是好心劝你,别走了你爸的歪路。”他看莫守翻起白眼儿,又问一次,“说真的,让我们莫二少这么上心,有什么特别的。”
莫守皮笑肉不笑的,“叶贺的“孩子”,你说呢。”
余野皱眉,低骂一声,舌尖滑过左腮内壁,“醒儿我给你提了,当个人吧。”顿了顿他又说,“还有你哥,不管怎么样,多道歉没错,不然他再揍你我可不拦着。”
莫守吹了吹快要遮眼的卷毛,呲牙笑得爽朗,语气上的落寞却没把控好,“我他妈就等着他揍我,找揍都找不准地儿呢……”
“你他妈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啊。”余野对莫守无语到了极点,收了收情绪又说,“……小豆儿没了,我明儿想去看看。”
莫守一怔,多余的情绪也没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昨天。”余野摁熄了烟,嗓音低沉,“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那我跟你一起,倒着开车,四五个点儿也就到了。”莫守说。
余野口中的小豆儿,是他们儿时的一个朋友,体弱多病又内向,初中的时候跟着父母出了国,再回来又搬了几次家,越搬离他们越远,联系虽没断,也没那么频繁,也不知道人怎么突然就没了。
余野点点头,最后讥讽,“莫二少好自为之。”说完便转身走了。
莫守跟在他后面回卡座,还没落座,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
是上次哄着的那个男孩。
男孩白净漂亮,浑身都是香的,衬衣下那腰,抓一把就能折。他贴上莫守,怨了吧唧地剜了沙发上的李负代一眼,当情敌了似得一点儿都不收着。
两人抱着坐下,没磨两下又亲在一起,莫守手不老实,男孩更是,被莫守亲得喘不过气就撒娇似的移到他耳边撕咬,手直愣愣地往裤裆里抓。
李负代看了一场近景吻戏,又看着莫守把男孩抱进后边的小房间,莫守对着男孩表现得像个高级流氓,李负代却看出他没由来的一丝苦涩。
自己占一张长沙发,李负代更困了,听着哄闹的音乐声都觉得催眠,他咕咚咕咚干了杯冰凉的果汁儿,眼皮儿还是涩。眨巴眨巴眼他点了根儿烟,本想刺激一下神经,绵长的烟雾进入鼻腔,却慢慢靠着沙发背睡了过去。
眼前安静的漆黑没持续多久,他模模糊糊觉出下身被温润潮湿的触感包裹。等他不情不愿地醒来,便看见一个脑袋趴在他腿间吞吐。
他指间的烟才燃了一半,被人这样吵醒他挺无奈,先抬手吸了一口烟,又顺手在那人脑袋上点了点,见人抬头便歪头笑道,“您,客气了。”
趴在他腿间的人看不出具体年纪,吐出李负代的东西,下意识把唇舔了一遍,半真半假的顺着李负代说话,格外爽朗,“您才客气呢,您要是喜欢,我还有更客气的,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