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姬梓昭将任俊扶躺在了另一处干燥的草席上,与此同时听见消息的仵作匆匆而来。
看着肚子被硬生生缝合上的任俊,惊得连手里的工具都是掉在了地上。
姬梓昭满手鲜血地走出牢房,轻声叮嘱着,“伤口虽已经缝合,但人却是还在深度昏迷着,如此还是要劳烦大人为其开几副药吊着命。”
任俊若是当真在大理寺出事,大理寺卿也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就是任俊随身为何会携带着利器他都是解释不清楚的。
如今听了姬梓昭的话,忙点头道,“姬家大姑娘放心,我定派人仔细照看着。”
姬梓昭点了点头,便是先行搀扶着任家老夫人朝着外面走了去。
大理寺卿一直目送着姬梓昭离开,才是对仵作示意了一眼,“去看看。”
仵作忙走进牢房,仔细地查探了一番,才是面色疑惑却又凝重地压低了声音,“大人,此事……”
大理寺卿仔细听完仵作的话,惊愣地转头看向牢狱的尽头。
姬梓昭心知肚明仵作会跟大理寺卿实话实说。
所以一经出了大理寺狱的门,她便是如实告知了身边的任家老夫人,“任俊已经死透了,就是神来下凡都不可能起死回生。”
才刚有些希望的任家老夫人脸色灰中透着白,“那姬家大姑娘刚刚为何要说出我孙儿还活着的话?”
洛邑战败一事,牵扯最大的就是二皇子和五皇子。
如今二皇子虽还未曾动身前往洛邑,却已是被困在府邸基本等于被圈禁,别说是派人暗杀任俊,只怕稍微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落进皇上的耳朵里。
再者,二皇子如今已经是臭名昭着,任俊的证词对他来说不过是可有可无的。
所以,能对任俊下如此狠手的就只剩下了一个人……
五皇子!
宁可冒着如此大的风险,也要派人来灭口,足以见得任俊手中掌握着怎样可以致五皇子命的证据。
“我既是答应了保你任家平安,便定是会说到做到,只要任俊一日不死,你们任家便是能多活一日,剩下的事情我自会想办法,但任家老夫人定要对此事守口如瓶。”
任家老夫人越听越是心惊。
话里的意思,任家老夫人自然是明白的。
任俊若是就这么死了,任家就是真的成了二皇子的替罪羔羊了。
只是……
如此欺上瞒下,若是被皇上知道乃是砍头的死罪,姬家大姑娘何来的胆子?
再者,大理寺这边又是怎么可能帮她们隐瞒下去。
姬梓昭心里同样清楚,想要将黑的说成是白的,单凭她是绝对无法办到的,但若是有人能够将手伸入大理寺便就不同了。
比如……
跟五皇子两派的四皇子。
大理寺的门口,安静地停着一辆马车。
姬梓昭正想着,抬头就是看见了那站在马车边的人。
霍年恭。
所以……
这马车里坐着的是四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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