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青白到没有血色的小脸,更白了几分,在昏暗的天光里,愈加晃眼。
亓凌霄啊亓凌霄,你不说大仇未报大事未成吗?为何犯这个傻!
不值得!
她根本不配啊。
“冥王妃,别让主子等的不耐烦!”
门外的人阴冷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度,渗的人脊背生寒。
发晕当不了死,就算她现在死过去,木已成舟,对局势扭转不了分毫。
心里明镜一般,违抗不得,整整衣衫挺直脊背大步出门。
风萧萧兮易水寒,大有慷慨赴死之态。
扫一眼院中,没有异样,不消片刻,便到了地方。
透过镂空的花窗,只有灯火通明的光线溢出,并不见人影晃动。
静悄悄,一丝嘈杂全无。
越是这般,纪纤云越是心发慌,腿肚子转筋,一双腿软绵绵。
一个人赴约!
摆明了瓮中捉鳖的鸿门宴,有去无回!
冥王那厮一贯算无遗策,不可能不知,哎,都是被她连累的。
深深的一股负罪感席卷而来,羞愧的她,恨不得死过去算了。
一身劲装的玄衣男子不屑的扫过噤若寒蝉的女子,轻哼了哼伸手推门,努努下巴,“进去吧,主子就在里头。”
森冷,不容置喙。
心念一转,纪纤云突的不怕了,昂起下巴信步而入。
龙潭虎穴,却不是她的,能做的,只有见机行事。
祸害遗千年,也许,那厮,命够硬呢。
前脚进门,后脚,身后的门‘咔哧’被带上。
莫名的,让她脊背一僵。
杏眼圆睁,戒备的目光扫视。
花厅宽敞的很,桌椅摆件尽显奢华,花树一般的各处烛台架上烛火摇曳,亮的人直晃眼。
费力逡巡,只见如此。
视线正前方三四丈外,有垂地暗紫帷幔遮挡,帷幔后的另一番天地,并不得见。
色胚躲在后边为何?故弄玄虚?
难到让她来,是要她一起等着冥王入阵?
这个念头一出,心头又安定不少。
千万不要来!那厮够聪明,就算一时冲动昏了头,还有清风他们一帮人在。
越想越觉得有理,随即身上紧绷的神经稍稍纾解,双手在身前搅动着,小步轻移。
素手拨开帷幔的相接处,小巧的身躯,闪进后边的一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