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靳无伤一跃上马,“有些人其实并非羸弱,只是没有机缘让眼光打开。其实,一旦领悟到,胜败强弱都只是一念。”
夜冥空面带激色,那是一种即将见到未知收获的欣喜:“但愿此行!”
“试着把自己放空。”靳无伤轻轻一笑。
“驾!”两人一起蹬鞍,顺着幽幽古墙一直向南急去。
镜霖苑。
行至正午,靳无伤在一处白石绿树的别苑前行歇止马,“先在此歇脚吧。”两人移步,一同迈进了这恬韵静谧的别苑。这是片白石主韵的庭院,苑内一望无尽的石桌石凳,白色回廊整齐规则的行走于苑内各向,青色丛木零星疏散的点缀其间,给单调平凡的白添上一抹抹携清带静的绿,绿泽白兮。
“好一片异域庭苑。”夜冥空不禁一叹。
“如此之工,恐怕是出自中原之外了。”靳无伤撩一下衣帘,向别苑中央走去。
碧石亭,清水漫。苑中石肠小路百转千回悠扬婉转,似一曲连连铺地的笛乐,萦绕在行人耳畔,也给这座庭苑辅衬以最和谐的平韵之静。苑中的石子路又多而交叠,似盘旋于地的诡异迷阵,将苑内之人团团包围。
靳无伤和夜冥空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幽窄无折的石路上迎面走来一人,面容焦黄却很有生机,额前的头发随意地向两边零散着,后面披散的头发只用一根麻绳系扎,身上的装束无不给人一种随性自然的洒脱。
可关键是,他手里的一柄剑。夜冥空眯眼定睛,那柄身宽阔尺的铁青铜剑该不会错,是燕国军旅才有的上将之剑。因为其剑身广体重,完全是为了战场上破敌穿甲而用,而游侠剑士自然很不喜用此等笨拙蛮重之器。所以当眼前的这种格格不入汇聚到一个人身上时,夜冥空不禁懵懂难解。
“敢问阁下——”夜冥空上前几步,提剑拜谒,“你手中之剑,似是上古铜器,不知是取自哪里?”
“哦?你说这把。”那人咧开嘴憨憨而笑,“此剑乃是取自一位故人。”
“一位故人?”夜冥空饶有兴致。
“一位已故之人。”那人依旧一脸蔼笑。
“可我认为,他与你不识。”夜冥空语带挑衅。
“嗨,这也不怪,我是在他不用后才拿的。”那人依旧眼角带笑,丝毫听不出夜冥空的语后威胁。
“是么……”
“是的。”那人点点头,满是谦逊,“我取剑那刻,那位故人并未阻止,所以这把剑现在是在下的。想必你与那人应该相识,慎志这里拜谢了。”
自称慎志的这个人谦礼一躬,然后他……他竟然走了!
夜冥空回首,凝眉,这人……难道看不出问题么?
正在夜冥空为遇奇人而惊异万分时,前路上的靳无伤一个提剑虚指,名剑冷伤便硬生生横在了慎志跟前,剑身虽未出鞘,冰冷却足以封住整个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