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真不知道朝廷是怎么想的,是怎么用人的?
真不知道万岁爷为什么数十年不出皇宫?
恐怕在万岁爷的心中,没有西平堡这个地域概念吧?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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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萧萧,透人心寒。
部分金兵及云梯被守城的大明将士和百姓砸毁,坠落地下,虽负伤而不亡。
因为城下都是尸体,实际距离城头并不高。
跌落的金兵最多是骨折,却不会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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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金兵见状,又朝城头放箭。
眨眼间,就是万余枝箭射来。
西平堡城头上,伤者越来越多,哀号声声,满地血水。
石天雨的亲兵,罗一贵的亲兵,急握盾牌上前,为石天雨和罗一贵搭建盾墙挡箭。
“扑通”一声。
罗一贵忽然跪在石天雨跟前。
“罗兄!”石天雨惊叫一声,连忙扶起罗一贵。
众人惊愕地看着罗一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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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一贵头缠渗血的白纱而且蒙着右眼,只露左眼。
他的右眼眼珠没了,之前刚上过药,但渗流些血水。
罗一贵泪如雨下,极是沉重难过地说:“楚兄弟,不管战况如何,愚兄深受皇恩,誓与西平堡共存亡。但是愚兄幼子罗杰尚未满月,烦请楚兄弟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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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瞬间明白罗一贵是在托孤了,急忙表态:“罗兄,不管战况如何,小弟自当保罗公子周全,以后另请名家高手收他为徒,一定将他培养成将军。”
罗一贵朝石天雨抱拳拱手,哽咽道谢:“谢谢!”又撕下战袍,咬破手指头,挥指血书,俯嘴吹干,递与石天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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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心头一阵难过,默默无语,皆含泪水,无法相劝罗一贵。
一名亲兵打破沉闷,抱拳拱手上前说:“罗将军,已经有武林中人相助,从镇武堡押来一些粮草,就是现在无法去接应。不如,我们一起,再坚守一两天。”
罗一贵摇了摇头,感觉再也坚守不住西平堡了,难过地说:“不必了,将粮草留给夺回镇武堡的将士们吧!而且,你们还要随楚将军去诈取广宁城。罗某独目,身上有伤,闯不出去,不给众兄弟添麻烦了,只能与西平堡共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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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亲兵闻言,心头沉重,怒骂白云鹤:“娘稀屁,都怪白云鹤,要不是他出城,咱们也不会一下失去近千骑兵。”
罗一贵急忙劝阻说:“好了,弟兄们,白云鹤已经战死,再骂也无用。唉!”却又仰天长叹。
“将军!”罗夫人抱着婴孩,哭哭啼啼地走上城墙。
看来,罗一贵早有安排,早有死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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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一贵睁大独目,最后一眼看看夫人怀中的婴孩,哽咽地说:“夫人,待会,您随楚兄弟出城吧,金兵围城多时,断粮断水,后无援兵,为夫誓与西平堡共存亡。您走吧。”说罢,转过身去,不忍心看爱妻别离落泪。
罗夫人止住泪水,哽咽地说道:“将军,妾身跟随将军多年,患难夫妻一场,岂能弃将军而逃?”她伸手从石天雨手中拿过血书,放入婴孩怀中,将婴孩与血书一并递与石天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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