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目以待!”南宫月眼中的笑容更盛,可眼底的冰冷也更盛:“我会尽快让表妹知道——猪是怎么死的?”
“表哥,你这么说,我好伤心啊。”慕容溪假哭起来:“我的心好痛,有一丝悲伤……”
“我还有让你更悲伤的呢!”南宫月站了起来,走到慕容溪的身边,然后一手拿起桌子上盛着花酿的酒壶,另一只手拽开她后背的衣领。
一壶价值千金的花酿就这样从衣领中灌了下去。
慕容溪惊叫了一声,然后跳脚起来:“我的花酿,我的至爱,我的最爱……”
南宫月把玩着酒壶,笑得阴风阵阵:“怜香惜玉的表妹,你知道猪是怎么死得了吧?若是还不知道的话,你信不信我将酒窖中的花酿,都这样倒在你的身上?”
“我……表哥……我知道了……”慕容溪欲哭无泪,太阴险了!
“知道了,那你该怎么做?”男人的声音透着一丝闲适。
“明白!”慕容溪再坚定不过的点头。
而此时明白的绝非慕容溪一人,躲在一旁看戏看的眼角直抽的路公公,也善解人意的将笔墨纸砚奉上,又乖乖的退下,脚步如飞,生怕南宫月记起他也是看戏的那个。
宁无双看着铺了纸张,奋力挥毫的慕容溪,有些说不出话来,最上面那“卖身契”三个大字尤其的刺眼。
南宫月眼睛眨也不眨的凝视着宁无双,他的语气,此时也不像是冬天里的寒风,反而过渡到温暖的春天:“你,可后悔?”
又躲回暗处的路公公,听出他语气中的一丝期待,忍不住双手合拢,说了声阿弥陀佛,希望宁三小姐这一次能听明白王爷话中的潜台词。
可惜此时是深夜,估计漫天的诸佛也都忙着会周公去了,宁无双冷凝的眸子一闪,语气坚硬如冰:“落子不悔,既然已经应下,还有什么好后悔的!”
这话一落,挥毫的慕容溪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好冷,好冷!目光哀怨的白了南宫月一眼,表哥啊,夏天早就过了,你怎的总喜欢客串冰块啊!
碍于南宫月的淫威,即使冻的身子发僵,她也不敢再出言,乖乖的将卖身契写完,又十分乖巧签上证人的名字,然后扬起乖巧的笑脸。
“表哥,卖身契已经写好了,证人那里也落款了。”她说话的时候,还止不住哆嗦了一下,她的背早已被花酿浸湿,太冷了,湿漉漉的衣服贴着,很难熬啊!
南宫月一目十行,极快的扫了一遍,语气淡淡的说道:“嗯,写好了就滚吧!”
慕容溪松了一口气,看来她这文采飞扬的卖身契入了他的眼了。
谢天谢地,终于不用担心酒窖中的花酿会惨遭毒手了。
“美人,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先闪了,后会有期。”慕容溪得了南宫月的话,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去。
笑话,美人诚可贵,奸【呵呵】情价更高,若为花酿过,二者皆可抛。
想她千娇百媚,百媚千娇,引无数男儿竞折腰的美人,此生别无爱好,除了美人,就好点杯中物,而宣王府酿制的花酿则是她至爱中的最爱。
所以,美人千万不要怪她重杯轻美啊。
有点爱好的,是直不起腰的,理解万岁吧!
到底不甘如此平淡退场,在她的身影快要消失在宁无双眼前的时候,她像是想到什么,又回头,面上又假哭一片,重新梨花带雨:“美人,虽然初次见面,但我对你一片真情不假,即使为了花酿舍弃了你,也是心如刀割,你不必难过,更不必……”她顿住了,后面的话说得有些撕心裂肺的感觉:“去殉情自杀,我的心会痛的!”
慕容溪大步的离去,宛如朗诵诗歌一般,饱满深情地说道:“欢乐趣,离别苦,之中更有痴儿女。相约黄昏后,心要走,人难留。挥泪饮苦酒,豪情溢觥筹,泪洗眼,何须问原由?”
宁无双呆若木鸡,久久不能回过神……